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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愔愔抿著唇。
忽而聽他一聲輕笑,意味隱晦,慢悠悠地掠過她的耳畔。
她不再理他,上車關門,遠離這裡。
晚上一回到家,櫻姨果然一驚一乍,忙問她怎麼受傷了,擔心得差點要了老命,等張愔愔洗了澡出來,她趕緊搬來藥箱,要給她上藥。
櫻姨一邊上藥一邊唾罵:「哪個潑才無賴下手這麼沒眼?把我們漂漂亮亮的臉蛋給抓成這樣?」
張愔愔怕老太太氣壞身子,趕緊寬慰兩句:「沒事了,開庭的時候總會碰上愛作妖的家屬。」
櫻姨滿腔憤怨:「這哪是作妖?這是作孽!」
張愔愔不敢拂逆老人家,洩憤似的點頭附和:「所言極是。」
櫻姨知她有心敷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就說:「這沒想到打官司也是要命的活計,難怪你哥不讓你出來做這些。」
張愔愔不應聲。
櫻姨看她固執,也不好多說,安撫幾句就讓她去休息了。
張愔愔臉上這爪子印,不花點時間消不掉,她每日抹藥抹得殷勤,搞得身上總帶著一股清涼的薄荷膏氣味。
傷在臉上,抹了藥又不能戴口罩,赤|裸裸滿臉的爪痕,簡直羞於見人。
都說打人不打臉,張愔愔每每思及此,氣得捶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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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月下舊夢
前段時間, 秦游上外地開庭去了, 趕巧這日回來,瞅見張愔愔臉上那副情形,不由皺了下眉。
他問:「你這怎麼回事?」
其實受傷這種事,張愔愔倒是想低調, 可偏偏傷口落在了門面,一出行就等同於招搖過市。被人欣賞得多了, 她一心羞憤,完全顧不上委屈。
秦遊往大班椅落座, 說:「讓誰給打了?你沒打回來?」秦老闆是流氓作風, 只許他算計人,不能容忍誰欺負他, 包括他身邊的人。
他以前剛出來那會兒也受過一些委屈, 而今他已然成大器, 就再沒受委屈的理。
張愔愔說:「總不能在法院門口跟人打起來?算了,一點小傷。」
而且憑她一己之力, 敵不過一個潑婦, 若讓歐陽堂幫忙, 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和一個婦孺動手動腳。
當然了, 秦遊不是讓她當場跟人家打架,她也知道他的意思。
但她無意追究,就像陳司諾說的那樣,這點委屈就受不住, 哪天真那麼好彩,碰上真刀真槍的時候,她如何自處?
她要做的是讓自己成長,強大起來。
其實這件事,真要討個什麼公道,由她出面也不合適,有礙身份。
外界的人會說你贏了官司,還對一個老弱婦孺趕盡殺絕,實在沒人情味。接著他們會見微知著一般,將整件事推及到律師行業風氣這一層面。
由點及線,由線及面。幾何運用得很是自如。
現在外界已經有許多關於「律師的道德感薄弱」的聲音在謠傳。
更有許多憤青,連著公檢法三家一塊痛罵,說這幾家串通一氣,互相勾結,說他們折腰事權貴,欺負老百姓云云。
張愔愔想得許多。
但這些顧慮,在秦遊眼裡就跟放屁一樣,年輕人思維。
他只知道,打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臉。
秦遊和法院的人有點交情,馬上調取了當日的監控錄影,他在醫院裡也有些關係,直接讓普外科醫生開了份驗傷報告。
兩樣東西送到公安機關,幾句話的寒暄,那邊給了面子馬上出警,上門逮人。
關她丫個十天半個月,保準老老實實。
事後秦遊還笑笑說:「你說她要是帶點腦子,打人的時往暗處使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