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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那個少年在敵人面前,忍受著九蠱穿腸的滋味,抓裂了儒州最硬的長石街,活活疼死也不肯低頭。
四處隆冬大雪,大地一片蒼茫,但遠在蘇杭無憂湖畔,卻有個四季如春的地方——飛雲山莊。
山莊坐落於明淨湖畔。湖面倒影連連,莊內翠竹垂柳,雁落無痕。迎面而來的湖風帶著濃濃的花香,湖面一片明亮的緋紅,青山紅花對應,無語欲燃。
聶無憂緊緊擁著天鵝絨般的厚實錦衾,秀挺的眉無從舒展。
每年冬天,七星一葉的聶無憂身體虛寒成疾,只得在山莊這處溫暖的湖畔靜養。可是所有的下人都發現了,今年公子的面色更加蒼涼。
聶無憂的沉沉眸子盯住青山一角,那眼光彷彿千絲萬縷般長,像要越過這重巒疊嶂,飛向天外。
“九蠱穿腸,誓不低頭……”他緊緊閉上眼睛,冰涼的手猛地抓住了錦衾邊緣。抑制不住的咳嗽一聲一聲連續不斷,他感覺心裡翻江倒海地疼痛,不由得喊出一個名字,讓他在這溫暖如春的景色裡,驅逐一點渾身的涼意。
22。師徒
正如自家公子預料的那般,四海賭坊裡少了那三人。
銀光公子面冠如玉,一身銀色錦貂衣飾襯的人秀逸出塵,他抿著唇站在雪地裡,微涼的空氣裡淡淡的飄拂發上纏繞的絲絛。
“柴老闆?”銀冠語聲溫潤,詢問身前矮胖有餘但依然笑眯眯之人。
“銀光公子駕到,四海蓬蓽生輝!”聽著這語氣,一點也不會覺得有恭迎之意。
一票嘩啦啦擠在窗格門縫裡的人推推嚷嚷地吵鬧著:“那滿身貴氣的公子是誰啊?生的好俊俏!”
“銀光公子也不知道嗎?幽州謝尚書之子!並稱四大公子的謝銀光!”
“讓開。”一道尖利響亮的女聲暴起在語聲中。
眾人徐徐回頭。一身火紅斗篷的明豔女子冷冷地矗立在樓道上。她橫眉冷對滿室饒舌者:“眼睛都瞎了嗎?謝銀光帶了騎兵營來的!”
“大小姐……”
很快地,眾人靜默下來,很配合地分開道路。
程香妖嬈地走出賭坊。空中流淌的寒冷溼氣讓她微眯了眼。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禮尚往來的兩人,眼光一掃外間。
皚皚雪地上,整齊劃一地立著縱橫四排的白衣騎士。雪白的鎧甲,冷若冰霜的面目,閃亮的矛戟,絲毫不退的馬蹄。立在冰冷滲骨的雪水裡,面前的謝銀光微笑如舊,身後的騎士紋絲不動。
“居然出動了赫赫有名的‘雪影’啊……”程香唿哨眼波流蕩,臉上似是沐浴著三月春風:“不知唱的又是哪一齣?”
銀光公子斯文作揖:“程姑娘。”
“不敢當。”程香伸出一株欺霜賽雪的手指,繞住耳畔一縷髮絲,默默地看著銀光。那樣子如柳後輕煙,無限嬌柔嫵媚,軟著腰身俏生生地立於眾人之前。
在陌生人都以為面前女子似西子美貌如昭君嫻靜之時,突然,程香面目一沉,臉色快得如天際掠過的雲,冷冰冰地說:“謝銀光,你到底有何貴幹!”
銀光不抬眉目,不改微笑。“奉州府府尹丁大人之命來捉拿要犯。”
場地裡一片寂靜。
“初一。”銀光似是沾染了公子的習氣,溫和地吐出兩字。
“不認識。”
“唐小手。”
“走了。”
“吳三手。”
“不知道。”
銀光公子仍然溫和地笑著,只是那笑容有些冷意。他抬起沉沉聚起的眉峰,平靜地開口:“那就請程姑娘隨我們走一趟了。”
“怎麼,是進你們辟邪山莊還是儒州府院?”程香冷冷地笑著。
銀光公子平視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