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3 頁)

她喃喃：&ldo;誰知道呢?&rdo;

韓湘笑道：&ldo;早知道這麼牽腸掛肚的，你何不跟他們一起走呢?我方才就說了，你留下其實沒多大用處，還不如與崔郎、靜娘一塊兒行動。&rdo;

禾娘垂下眼簾，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ldo;崔郎不喜歡我跟著。&rdo;

&ldo;這……&rdo;韓湘一愣，&ldo;禾娘，我覺得你錯看崔郎了。崔淼這傢伙，表面上雖然放蕩不羈，心地其實還蠻善良的，否則我也不願與他為伍。他方才力邀你同行，你自己堅決不肯，何苦來呢?&rdo;

&ldo;我不要，我不要他們可憐我!&rdo;

&ldo;他們?&rdo;韓湘皺起眉頭，&ldo;靜娘絕非鄙俗之人，你更不該小看了崔郎。&rdo;

&ldo;我沒有小看他們。我是……不願意他們小看我。&rdo;

&ldo;小看你?怎麼會呢?&rdo;

禾娘不理他，更像在自言自語：&ldo;我真後悔那時沒有跟了聶隱娘。要不然這一年半載的，我怎麼都能學成點兒功夫，能幫到崔郎了。我就不用老是擔心，他會嫌棄我……&rdo;

&ldo;所以你才非要留下來?&rdo;韓湘醒悟道，&ldo;就為了能幫到他?&rdo;

&ldo;多多少少總有點用吧。&rdo;禾娘青澀的面龐上，如同朝霞般的紅暈將陰霾掃去幾許，她帶著無限的憧憬說：&ldo;等下回再見到崔郎的時候，他就會正眼瞧我了。&rdo;

他都從不正眼瞧我呢!韓湘還想跟禾娘開句玩笑，可是未及開口，就聽半空中傳來群鳥的啾啾鳴叫。兩人一起向窗外望去，只見茂林上方的曦光中，忽然有數不清的山鳥盤旋低迴，宛如千萬個光點在碧空中閃耀著。

韓湘面色大變：&ldo;來了!&rdo;轉首囑咐禾娘，&ldo;你就待在這裡，除非我叫你，否則無論如何不要出去!&rdo;

他整了整衣冠，走出薛濤的靜室，大踏步向真武宮前走去。

那裡果然已經站著數名道士打扮的人，但韓湘從心底裡不願承認他們是同道。真正的道士避世無為，哪裡會有如此兇惡的表情。真武宮的女住持正在與他們對談，顯然話不投機，沒說上幾句，那幫人中的為首者居然揮起一掌，將女住持打倒在地。

年過半百、白髮斑駁的女住持被打得眼圈青紫，鮮血順著嘴角淌下。

韓湘邁步上前，沖那幫人喝道：&ldo;你們身著道袍，竟在道門神聖之地行兇，就不怕遭到神仙降罪嗎?&rdo;

為首者打量著韓湘，冷笑起來：&ldo;這裡不是女道觀嗎?怎麼冒出來一個男的?欸，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rdo;

&ldo;本人正是韓湘。你們是在找我吧?&rdo;

&ldo;沒錯，就是你!原來你在後頭躲著，怎不早點出來?否則這老道姑也不至於受苦。&rdo;為首者揚揚得意地說，&ldo;在長安時沒逮到你，在仙遊寺又讓你給跑了。沒想到我們會追到青城山上來吧?&rdo;

&ldo;哼!我根本就沒想跑，是你們追得太殷勤了。韓湘至今不知，你們到底看上了我什麼?&rdo;

&ldo;不是我們看上了你，是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rdo;對方陰森森地說。

韓湘慨然道：&ldo;好吧。現在你們找到我了，我跟你們走便是。休在此清修之地鬧事。&rdo;

&ldo;等等，我記得你還有個女伴，她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