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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靜孃的意思是‐‐裝死?&rdo;
裴玄靜點了點頭:&ldo;所以在墓碑上沒有直接寫傅氏的名字,但又註明是長安女傅氏。這不是故弄玄虛嗎?而且,既為生冢,就必須以梅花石盒鎮之,否則反會給活人招惹禍端。因此,薛濤親自手書符文,埋於墓中。但是她怕洩露秘密,不敢找石匠刻印,所以只能寫在紙上存於石盒中。就連五石,也都沒來得及一併放入。&rdo;頓了頓,又道,&ldo;也虧得薛濤自己書寫符文,與牆上的題詩兩相對照,我們才能發現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另外,從符文上的日期看,也佐證了我之前的判斷。此墓是一年多前才倉促立起的,而非墓碑上所刻的元和元年。&rdo;
&ldo;好神秘的長安女傅練慈啊。&rdo;韓湘說,&ldo;卻不知她現在究竟是死是活?&rdo;
崔淼冷笑:&ldo;有人和你同樣好奇呢。&rdo;
幾個人都沉默了。方才那兩個掘墓人既是閹人,毫無疑問來自長安,也就是皇宮大內。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他們掘墓的目的是為了確認傅練慈是否真的葬於其中。閹人是皇帝的奴才,卻未必都奉聖命行事。但無論如何,這位神秘的長安女子傅練慈的生死,引來了出自皇宮的關注。
那麼,薛濤的失蹤與此有關嗎?
裴玄靜注視著牆上的題詩‐‐從興慶宮而起的絕密使命,今天已將她引導到了青城山上。從《長恨歌》到楊玉環再到玉龍子,失蹤者也從一個王質夫,又增添了薛濤和傅練慈兩名女子。但有一點始終未變:所有的線索都指回長安,彤雲深處的巍峨宮殿。那裡肯定是一切的開始,會不會也是一切的終點呢?
&ldo;哎呦!&rdo;韓湘猛地一拍腦門,&ldo;提到閹人,我從他身上還搜出一樣東西來。剛才說東說西的,差點兒給忘了。&rdo;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皺巴巴的絹布,在案上攤開。
崔淼將油燈移得近些,只見絹布上用墨畫著彎曲的線和點,還寫了一些小字。
&ldo;是地圖!&rdo;他驚喜地叫道,&ldo;而且正是青城山的地圖。你們看,這裡標著真武宮,還打了個圈。說明他們就是按圖索驥而來的。&rdo;
韓湘也說:&ldo;沒錯。不過,這圖上還有好幾個圈呢。&rdo;他一個一個地指過去,&ldo;烏雲寨……百丈崖……幽人谷……神女洞?&rdo;他停下來,望著裴玄靜。
她向他點了點頭:&ldo;看來,這兩個宦者原打算一處一處地尋過去。&rdo;
&ldo;尋什麼?傅氏女?還是薛濤?&rdo;
&ldo;必為二女之一,也可能都是。&rdo;
&ldo;那麼……我們何不也按圖索驥,找過去?&rdo;崔淼一拍韓湘的肩膀,&ldo;沒想到你有時還挺管用的。&rdo;
韓湘失笑道:&ldo;多謝崔郎誇獎。要得你這麼一句,比得道成仙還難呢。&rdo;朝窗外望了望,天邊將現曙色。&ldo;我還算好歹眯了一小會兒,你們倆通宵未眠,不累嗎?叫我說,找人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趁著天還未大亮,乾脆大家都休息一下。早上在真武宮中討得一餐齋飯後,再一起動身。如何?&rdo;
&ldo;天快亮了嗎?&rdo;崔淼也向窗外望去,但見月輪低垂,幾顆晨星在夜空的邊緣閃耀,深山中的凌晨,比任何時候都更加黑暗。蟲鳴鳥叫寂然而絕。此時外出,必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但正如韓湘所說,過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