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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覆去,賽拉很忙,“我是怕你後悔。你一後悔,我只會更加後悔。”
他又發了許久的呆,不再聲響。
這樣章法全無倉皇急促的求婚,絕不是文博一貫的作風。
我隱隱覺得不妥,本能拒絕。
“你再想想。”他給我留些餘地,替我掖上被子,“睡罷。”
回到公司,才發現手機丟在辦公室。
一開機,除了下飛機那日我媽發了條簡訊,還有貝兒的兩通未接電話提醒。
再打回去也無人接。
想起來就來氣上次釣魚見面後,亦喝了兩次茶,每次皆坐一會半路神神秘秘退場。
不知她搞什麼鬼。
一週後,蘇冬亦銷假回韻風上班。
冷眼旁觀,她與胡潤之竟同從前一樣,說笑時,兩人交匯的眼神情態皆中規中矩嵌在朋友那一格里,沒有絲毫曖昧。
火戰地下?霧水情緣?
我覺得自己像未成年一頭撞進成人光怪陸離生活圈。
我向來不是個能靈肉分離的人。
若沒有愛,我立刻覺得自己像只容器,連帶反應也慢上幾個八拍。
於是更覺他們二位高深又莫測。
她見到我,更是不露出半點異樣,倒是我有些微無措。
身邊臥虎藏龍,本人既無一兩柄寶劍,也無三五隻大雕。
我裝不了“世外高人”,連“室外”也不成。
最多,就窩裡橫。
下班回了原子,太陽還未落就聽到廚房叮叮哐哐。
是文博正在切洋蔥。
看到他乜著眼睛躲蔥辣,一副煮夫的樣子,不禁失笑,偷偷摸摸衝上去從後頭環著他。
“這麼早回來?”他驚出一身冷汗。
“總監大人不也這麼早回來?”我墊著腳才剛夠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怎麼光切洋蔥,今天煮什麼?”
他忽然不響。
我環在前頭的手,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腹。
他還是不響。
又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道:“賽拉,那天我向你……”
“她回來了。”我堵回他的話,亦天生不擅長粉飾太平,於是低下頭,抵著他的背,有些話永遠無法當面問清,縈於心際百轉千回,最後,還是無法眼對眼清晰明快地說出,只好躲在後頭小聲問:“你這樣莫名其妙求婚,是不是怕自己經不起,某些人,的,誘惑?”
切洋蔥的聲音斷了兩秒,“賽拉,我……”
他甚少說話磕磕巴巴,我聽到自己的心在胸腔裡,咔噠一聲,裂了,只好說:“感謝你這樣坦誠。我也坦誠些,我不會嫁你。”
儘管過了三十歲,儘管此事難全,但我依然有資格希望自己的愛情纖塵不染。對此,即便畢生追求,永志不悔。
像不像宣誓?
人總有堅持。
我為人向來是感覺派,雖然做不到隨意來去,但我的婚姻絕不該是一塊擋箭牌。
何況已經剩到了這把年紀,非要匆匆忙忙逮個人嫁掉只為求一個他人口中的完滿?
我找死,我不願。
“對不起。”他歉意深然,眼看手裡一顆洋蔥快被剁成一攤軟泥。
“別這樣說。”我愣著臉緊貼在他背上,佯裝嘆息狀,“我還打算若真能一起熬到我四五十歲,屆時再抱著你哭,大約也不算太遲。”
文博丟下刀回身過來擁抱我。
我被勒得快脫氣不說,還給他胸前毛衣上沾著的洋蔥味辣得直咳嗽。
他一看我一副快背過去的狼狽樣子,忙彎腰問我怎麼了。
我閉著刺得夠嗆的眼胡亂推他,後腰還嘭地一聲撞到流理臺的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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