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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說道:「他們說也不過是白說罷了,難道皇上還能聽進去不成?之前娘娘是宮女時,這些話就沒斷過,也沒見皇上聽了進去。」
蘇若華喟嘆道:「今非昔比啊,本宮如今已是妃嬪了,要受許多規矩的約束,自然不能和往日相提並論了。皇上雖未必會聽,但那些人議論的多了,皇上若再執意回護,他們會詬病皇上,也是一樁麻煩事。」
說了幾句話,手中的背心已縫出了個大概模樣,不知腹中的孩兒是男是女,蘇若華便選了一個如意雲紋的花樣。這圖樣男女皆可用得,所圖不過是個吉祥的寓意。
自從身懷有孕,蘇若華忽然深切明白過來,身為一個母親,最先考慮並不是孩子的前程榮耀,只是簡簡單單的想要他平安長大。
陸旻對這個孩子,寄予厚望,加註了許多榮耀在他身上。
他是男子,還未真正當上父親,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雖喜歡,但這份喜歡,尚且未落到實處。
唯有母親,真正感受著孩子在自己體內逐漸成型,逐漸成人。
有一個小東西在自己的肚子裡,依賴著自己而生,這份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同樣,也是他們男人,一輩子都不能領會的。
正因如此,她便越發痛恨起恭懿太妃來。
為了一己之私,謀子殺母,當真是畜生不如!
想起恭懿太妃,蘇若華眸中冷光微閃,輕聲問道:「這朝會該散了,不知那件事皇上商議的如何。還有訊息送來麼?」
春桃搖了搖頭,說道:「若有什麼訊息,露珠會來報的。」
這話才說完,露珠便匆匆自外頭進來,氣咻咻道:「娘娘,出大事了!」
蘇若華卻笑道:「你倒是不吃唸叨,正說著呢,你可就進來了。」笑語了一句,看她額上滿是細細的汗,臉頰上也紅紅的,便說道:「什麼事,走的這樣急迫。你不要慌,先歇歇,擦擦你那一頭的汗。春桃,倒碗涼茶給她,降降火氣。」
春桃答應著,便倒了一碗茶過去。
露珠倒也當真是渴了,並不推辭,雙手接過一飲而盡,便說道:「娘娘,皇上今日在朝上,與諸位大人們議論太后娘娘遷居慈寧宮的事。有幾位大人以為不妥,其中錢書同錢大人又同太后娘娘的兄長趙太尉吵了幾句嘴,讓皇上給勸住了。當時,這趙大人還未怎樣。豈料,下了朝,這趙太尉忽然將錢大人痛打了一頓。奴才聽聞,錢大人被打的整張臉孔有如脹豬,連站都站不住了,還是被錢家的下人給抬出宮去的。如今外頭已經亂作一團了,皇上去過承乾宮,便往壽康宮去了。」
春桃訝異道:「這錢大人可是兩朝老人了,趙大人竟敢打他?何況,這還是在宮裡。」言語著,便看向蘇若華:「娘娘……」
蘇若華停針不語,片刻問道:「皇上怎麼說?」
露珠將頭搖的如撥浪鼓也似:「不知道呢,皇上去了壽康宮,還什麼訊息都沒有。」
蘇若華低頭細思了半晌,正欲發話,卻聽門上人的奏報:「李忠公公過來了。」
話音落,李忠弓著腰從外頭進來,陪笑道:「奴才見過賢妃娘娘。」
蘇若華命他起身,問道:「李公公這會兒過來,可是皇上有什麼吩咐?」
李忠笑道:「皇上讓奴才捎句話過來,今兒晚膳皇上就不陪娘娘了,請娘娘自便。這段日子,宮裡怕有些不太平,皇上大約都不得空閒過來陪伴娘娘,還請娘娘稍作忍耐。」
蘇若華聽了這話,頓時明白過來,亦笑回道:「那麼,也請公公向皇上帶一句話,只說『若華知道了』。」
李忠應下,見別無吩咐就回去復命了。
露珠嘴快,登時便道:「娘娘,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這趙家的事罷了,怎麼連來都不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