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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拍、不能壓,輕輕擦著邊角過去就行,千萬別發生刮蹭,不然……哼!
姚中丞體察聖意,趕緊跟上:&ldo;若是能得當時在場的人證若干名,供詞前後映證,上下承合,人犯就是義憤殺人,死罪可免,活罪當受,斷杖責一百,削官去職,降為伍卒,發往邊驛……&rdo;
&ldo;杖責一百,降為伍卒麼?&rdo;皇帝隨手拈起一本摺子,翻了兩翻,又隨手丟開,抬眼掃了一下半&ldo;蹲&rdo;著的姚中丞,再笑一下,慢慢從龍椅上立起身,慢慢從御座上踱下去,經過姚中丞身邊時,皇帝輕聲慢語道:&ldo;卿再想想。&rdo;
好麼,這一想,一日一夜就這麼過去了。姚中丞的活罪可謂沒日沒夜,好好一個人給折騰得,眼都瞘了!
不等皇帝再問,他就自動減了那&ldo;杖責一百&rdo;,以為這樣就夠可以的了,不想皇帝這回連搭理都不帶搭理的,該批摺子批摺子,該叫人叫人,文武們一進御書房大門就撞見姚中丞在門口&ldo;半蹲&rdo;,每天進進出出十好幾大臣,臉上是好看的麼?
姚中丞還要點兒臉,當天下午就變小懲為薄懲‐‐降為百戶,發往邊驛。皇帝這回勉強稱意了,揮揮手讓他下去歇著,說什麼&ldo;感卿之用心若此,廢餐忘寢,晝夜不稍息,只為審斷無差池,誠為國家之棟樑,社稷之慶幸。&rdo;
好聽的聽聽也就完了,別當真。千萬別當真。
經過這回,姚樞算是初嘗皇帝手段,後邊還有沒有更狠更辣的,他不知道,也永遠不想知道。總而言之,三堂會審時他規規矩矩地做了個&ldo;話傀儡&rdo;,依著皇帝給的&ldo;葫蘆&rdo;把瓢畫齊全,半點折扣不敢打。做&ldo;話傀儡&rdo;也就罷了,最讓他心驚的是那幾十殘兵會審當天齊齊到場,一個不缺,齊活極了!門閥窮己之力,動用了所有能想見的辦法,明的暗的,天上地下地找了十幾天,毛都沒撈著一根,原來底牌都在皇帝手裡摳著呢!怕人不怕人?!這下想不做&ldo;牆頭釘&rdo;都不成了!
隆佑九年初春,蔚州案清案。審斷結果如下:何敬真降為百戶,發往邊驛。王光實罷官,降為伍卒,發往青州戍邊。趙青彥已死,褫奪爵位,廢為庶人。
王光實本該處斬,因將帥難得,留一條命戴罪立功。趙青彥已經死了,活罪受不起,死罪也只能罰在個&ldo;身後名&rdo;上了,判詞一點面子不給,說他&ldo;身為監軍,上不能審時度勢,下不能撫綏軍民,更有甚者,竟為冒功設伏濫殺無辜軍民千餘人,此行之惡,亙古罕有!&rdo;
趙相一心一意等著皇帝給他們趙家主持公道,不想等來的竟是這麼個結果‐‐殺人的不用抵命,一個小懲都不算的薄懲就過去了;被殺的死了都不安寧,背著&ldo;冒功設伏,濫殺無辜&rdo;的名聲爛在地裡,丟盡了祖宗十八代的臉面!
想也知道,門閥那邊是要沸反盈天的,然而,哭也哭了,鬧也鬧了,瞅瞅皇帝那副喝藥給瓶、上吊給繩的絕情樣兒,趙相一顆心彷彿捱了一瓢透心涼水,反心本就有,不過礙於這那,流於沉浮,一直沒露出來,經了這次,他看出皇帝那顆少仁寡義的心,之黑之狠絕不在他之下,於是漸漸開始綢繆,索性反了自己坐上那把椅子豈不好?!再加上幕僚、親族、其餘大族的策動、點火,就差一陣東風了。
皇帝那頭自然也知道這回捅的是個巨大的馬蜂窩,不能善了,戒備是一定的。朝堂兇險,皇帝再渴再苦,也不能在這時把人留在身邊,還是得送走,送到個不遠不近的邊驛,什麼時候想了,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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