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1/4 頁)
又過了兩日,楚稚下旨,邀三品以上的官員一同來宮中赴宴。
如今災象異變,楚稚又龍體欠佳多日,又在此刻召集朝廷大員赴宴……
所有人心裡都不由得開始犯起嘀咕——
在這場宴會上,八成會有極為重要,能影響楚國格局之事要下詔。
楚稚透過秋闈提拔的寒門臣子卻不由得憂心忡忡,接連嘆氣。
如今朝堂上一直有傳言,說是陛下身子此前便身子不好,如今又騎馬受傷受驚,閉殿不出,八成生死難料,想必撐不過這個冬天。
他們費盡心機才讓朝堂有了新氣象,但若是陛下一倒,自然前功盡棄,就連楚王的位置,恐怕也要到右相手中了……
另一邊,幾個大臣簇擁著右相,正在言笑晏晏。
“相爺,你看陛下此刻宣我們赴宴是何意啊?”
“還能有何意?”右相哼道:“人有旦夕禍福,陛下如今元氣大傷,還能有什麼么蛾子?八成是囑託後事罷了。”
“聽說雍國那位,還在陛下身邊,也不知他會不會有什麼動靜……”
右相點頭道:“此人倒是不得不防,你在本相進宮時安排三千人的兵馬,若是有風吹草動,你立刻動手!”
孟守道:“大敵當前,右相就放心吧。”
*
宮廷御宴。
楚國三品之上的大臣齊聚一堂,酒盞,茶點放置在長案上,一片悠然愜意氣氛。
眾人寒暄幾句,把盞對飲。
孟守親自捧著酒盞走到右相面前笑道:“右相大人,如今強敵在楚,咱們還是要同心抗敵啊。”
他壓低聲音道:“陛下也是如此想的,才特意召開這次宴會,想讓楚人聯合起來對付雍人。”
右相點頭道:“這畢竟是我們的地盤,也沒什麼好怕的,若是雍國那位想動手,那老夫就非要和他死磕到底。”
正在說話間,便聽得太監道:“陛下駕到。”
他們心中一驚,登時跪地請安:“臣拜見陛下!”
心裡卻不由得想,陛下這幾日一直在殿中靜養,還不曉得會是什麼模樣,皆是暗戳戳抬頭去看。
楚稚端坐在輪椅之上,雖不良於行,但氣色尚好,並未嚴重到幾日都上不了朝的模樣。
站在他背後推輪椅的男子,身著玄色繡金邊的長袍,氣質冷硬,眼瞳如墨,恰是人人畏懼的雍國陛下塗曜。
楚稚開口時透著寒氣:“都起來吧。”
眾人從地上站起,目光不由自主的劃過塗曜。
就算雍國和楚國曾有姻親之好,那也是過去之事,如今公主去世,塗曜卻總在楚國逗留,定然沒什麼好心思。
此時,楚稚已經開口:“諸位皆是孤倚重的大臣,今日召你們前來,是有一件要事相告。”
楚稚聲音沉穩,昔日的青澀氣息已經褪去,舉手投足皆是沉澱的貴氣:“如今楚國有一人,包藏禍心,潛伏在孤身側,令孤日夜難寐,他在一日,則楚國一日不寧!孤是想聽聽諸位的意見,究竟要如何應對。”
這些大臣都不由得看向塗曜。
這些特點,好像都是在影射雍國國君?
誰知楚稚話音一轉,冷冷點明道:“本王所說之人,正是右相!”
右相登時一怔,臉上的笑意一寸寸冷了下來:“本相??”
楚稚冷道:“若寶華大婚之日安好,如今雍楚已結姻親之好!可如今拜右相所賜,卻物是人非!”
右相額角青筋直冒:“楚寶華死於山難,和老夫有何關係?”
“是山難還是人為,右相心知肚明,山石上有磷火燒灼的痕跡,”楚稚厲聲道:“孤已經查明,那磷礦正是出自你管家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