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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像。
傅羽舒雖然已經忘了,但日記裡的小觀哥哥,應該是個溫柔的人。
不是現在這樣——眉眼沉沉,染上諸多深不見底的情緒。
傅羽舒更好奇了。聽柏英女士說,沈觀是去城裡讀書,讀書就讀書吧,還能把性格讀變了不成?
於是他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問:「你還記得我啊小觀哥哥。」
「記得,在自家外踩進糞坑,差點淹死的那隻鼻涕蟲。」
傅羽舒:「……」
被將一軍,他臉色不變,微微張大嘴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啊?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沈觀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傅羽舒,轉身繼續洗身上的泥。
他好像對自己身上的汙漬很是在意。估計是因為這次回來得匆忙,剛趕上義村暴雨,傘都沒拿直接就被淋成了一個落湯雞,還是在泥裡打過滾的那種。
傅羽舒翻身從半牆上跳了下來:「小觀哥哥,你有潔癖嗎?」
沈觀一言不發,但抹泥的動作明顯又快又重,明顯已經開始不爽了。
初夏的義村還有涼意,沈觀卻像不怕冷似的,一瓢一瓢的井水往身上澆。井水藏在地底,比雨水都要冷上好幾度,傅羽舒看見沈觀的白面板都被凍紅了,本人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是個狠人。
傅羽舒又在心裡的小本本上默默記了一筆。
他抬頭四望,整個院子裡沒見第二個人,於是轉頭繼續道:「小觀哥……」
「閉嘴,多大了還喊這破稱呼,不嫌噁心?」
沈觀把帕子往井邊一扔,坐在石磚上開始洗自己的褲腿。
原本白色的褲腿已經看不清原樣了,上面星星點點都是泥水和不知名的汙漬,就連不是潔癖的傅羽舒看了也覺得難以入眼。
他專心致志地刷著褲腿,稍長的劉海順著垂下來,還在滴水。
傅羽舒蹲在他對面,就真的聽話地閉了嘴,乖乖地看著沈觀動作。只是眼底微閃的光芒,暴露了心底活躍的小心思。
毛刷的清潔力度還是很強的,沈觀手腳利落,不見笨拙的樣子,刷刷幾下衝著水就把褲腳清了個大概。估計是太投入了,沒注意傅羽舒還在,一抬頭就和人的腦袋撞到了一塊。
沈觀:「……」
他簡直服了,回來時就想著避開他,結果人家自己硬是找上門來。
小時候就是個擺脫不掉的跟屁蟲,怎麼十幾歲了還沒變樣?
他正打算說幾句狠話把人趕走,就看見傅羽舒飛速地眨了眨眼,似乎有話說。
「怎麼?」沈觀問。
傅羽舒捂著嘴,搖了搖頭。
「……你有嘴不能用是吧?」
「是你讓我閉嘴的。」傅羽舒捂著自己的嘴,聲音從指縫間悶聲傳出。
沈觀直起身,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現在能說了。」
「真的嗎?我能說話了嗎?」傅羽舒放下手,眼睛亮晶晶的,一幅天真爛漫毫無心機的模樣。
但在沈觀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裡劃過一絲狡黠。
下一刻,他指著沈觀的後背,誇張叫道:「小觀哥哥,你的背上趴了一隻青蛙誒。」
沈觀:「…………」
作者有話說:
我與你春來花下三杯酒,我與你夏日風前一曲琴;我與你秋宵對月風景好,我與你冬日圍爐笑語溫。——戲劇電影《玉堂春》唱詞
第4章 烏龜王八
沈觀一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男孩。
兩人一個十四,一個十六,雖然只隔了兩歲,但身高差距很大。高中正是男生抽條的時候,但傅羽舒顯然不太長個。
沈觀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