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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羽舒:「……」
他突然不是很想知道。
柏英女士沒有聽見他的心聲,笑得不行:「你往前一撲,不小心扒住小觀的腰帶,把人褲子整個扯了下來!」
傅羽舒:「……」
傅羽舒:「等等,奶奶,你說清楚,我什麼時候扒人褲……」
柏英:「你別不承認,你小時候乾的蠢事多的很。」
「我知道了,奶奶,您不用——」
「還有一回,你不小心踩進糞坑,也是你小觀哥哥拎著你的腿把你撈上來的哩!」
傅羽舒:「………………」
第3章 小觀哥哥
小觀哥哥。
傅羽舒從深埋的記憶裡刨挖許久,才終於想起來這號人。
他以前喜歡寫日記,但由於歲數小,每天記錄的內容都是一些鬼都看不懂的意識流和鬼畫符。但即便這樣,也還是有幾個字能稍稍入眼。
比如,小瓜哥哥。
日記時間跨越久遠,從傅羽舒剛會握筆寫字開始,到後來整整兩年的時間,小瓜哥哥這四個字就佔據了他日記的絕大篇幅。
可也僅僅有這兩年。日記在他八歲那年就斷了,直到現在,這個稱呼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的筆下。
因為沈觀十歲生日剛過,就在那年從義村小學轉學走了。
他問柏英女士:「沈觀就是小瓜哥哥?」
「想起來了?」柏英咬了一口饅頭,嚼吧嚼吧吞進肚裡,「你那時換牙呢,嘴上漏風,好好的一個人被你叫成小瓜。」
傅羽舒:「……」
救命,他到底還有多少自己壓根不記得的黑歷史啊!
「他啊,可是個小神童。」柏英女士嘖嘖稱奇,「四歲會背詩,五歲會書法,村上的人都說是沈老頭兒教的好,我卻不覺得。」
她說:「地再好,瓜自己不爭氣,那也沒用啊。」
傅羽舒:「……」可別再說瓜了。
說得他都開始好奇了。
剛才隔著層層雨霧匆匆一瞥,傅羽舒只記得自己被驚嚇到的一瞬間,壓根沒注意那人長什麼樣。
當年他年紀小,記憶都是片段式的,不記得沈觀很正常。可沈觀離開的那年已經十歲,雖然已經過去六年,但不至於不認識傅羽舒。
除非他是裝的,傅羽舒篤定地想。
可不知怎麼,說到神童這個話題,柏英嘴邊的誇讚突然化成深深的一嘆。
傅羽舒敏銳地轉過頭:「怎麼了奶奶?」
柏英搖搖頭。
恰此時,西廂房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像是有個人剛睡醒,卻行動不便,掙扎著想要從床上下來。
這個動靜一出,祖孫二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柏英站起身,從桌側拔下一根筷子長短的木棍,急匆匆往廂房裡走去。邊走嘴裡還邊唸叨著:「造業哦,造業哦。」
造業是可憐的意思。
不知道柏英說的是上一話題的沈觀,還是屋裡的那個人。
陰雨天的西廂房光線昏暗,慘白的日光透過格子窗被分割成一塊一塊,掉落在窗臺上。傅羽舒側頭望向柏英進去的方向,只覺得那團深不見底的黑暗,宛如一個會吞噬生命的惡獸。
漸漸的,他平靜的眼中露出一丁點厭惡的表情來,隨即,在淅淅瀝瀝處,傅羽舒赤著腳衝進了雨霧中。
他的目的地是玉山後的一棟雙層建築。
義村不算貧窮,但也算不上富饒,雖然不是家家都有彩電,但電都是用得起的。即便這樣,白天也沒多少人開燈,唯獨玉山後的一家人與義村頗為有些格格不入。
無論白天黑色,正房外的廊下,總是點著兩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