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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暉依舊站在窗邊,看著胡大總管親自帶著人把府裡的管事們「領」進門——說是押著也沒什麼問題。
尚暉要麼不答,要麼就直接告訴你真相。
賈源賈演以及賈代化賈代善這兩對兄弟在陰間跟他們生前一樣,混得非常有牌面,賈家人要是沒本事魂飛魄散,死後免不了要深切感受一下自家英明長輩的「關愛」。
於是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向賈母解釋,「現世報和下輩子做畜生,你說選哪個更好?」又笑了笑,意味深長,「為不孝兒孫耗盡祖蔭,有什麼面目面對老公爺他們?」
賈母想起跟他恩愛了一輩子的丈夫,又細細思量了一回,禁不住老淚縱橫。
尚暉並沒有勸慰這位老人家,不是他沒有惻隱之心,而是寧榮兩府的主子,包括賈敬賈珍父子,賈母賈赦夫婦賈敬夫婦還有賈璉夫婦,全不無辜。
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裡的「德」可以粗暴地理解為才能。身在權貴扎堆的政治中心,作為一個蠢貨,你不遭殃誰遭殃。
尚暉回過頭,衝著已經偷看他好幾次臉色的胡大總管招了招手,「挨個兒過堂。」
大太監前腳離開榮國府,老胡和小胡就帶人牢牢控制住了整個國公府。
別看這府裡僕從人多勢眾,但絕大多數都嚇破了膽惶惶難安,這些人畏懼皇帝,同時也畏懼鑲著金邊的尚暉。
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有心趁亂作祟,也不會是老胡小胡手下那群可以上戰場當精銳的小夥子的對手。
等一眾管事們,包括男管事和女管事把賈母的廳堂跪得滿滿當當,尚暉才不緊不慢地踱步到賈母身邊,緩緩坐下,單手撐著太陽穴,用神識掃完一個,當場發落一個。
明察秋毫全無錯謬,讓在場眾人無一不服。
胡大郎把要送官的管事和牽扯進去的管事家人綁好了,著人看住了,再把若干瑣事全都吩咐安排下去,再返回復命,尚暉點了點頭,對著眼前基本勝任職責並無不軌之事的留任管事們道,「陛下不會奪了老太太的誥命,璉哥兒過幾天就能放回來,其他,」他刻意頓了頓,聽到在場眾人輕輕的吸氣聲,才繼續道,「其他幾個估計要吃些苦頭,我還是那句話,陛下聖明,吃點苦頭破財免災也就是了。對了,王家你們不用指望了,咱們家死不了人,隔壁撐死就是流放,但王家過陣子就不知道還能剩下幾個人。」
等眾人消化了一下,他道出緣由,「隔壁父子倆只是牽涉其中,王子騰可是個中帶頭人,他不死又如何處置他人?」再轉過頭告訴賈母點底細,「我那弟妹還有她那個親妹子,這些年要麼給王子騰送重禮要麼就直接奉上大筆孝敬。」
薛家這種皇商,背靠大佬才好安心做生意,給王子騰大筆孝敬,不是薛姨媽自作主張,而是薛家族老們同意了的。
王夫人把賺來的體己,還有部分公中銀子合在一起,送重禮過去,性質和薛姨媽送孝敬相似。
在這個時代都是妥妥的賄賂,所以她們姐妹倆都被帶走。作為和孃家經常往來的兩位姑太太,她們對王家諸多不好拿上檯面的「瑣事」不說一清二楚,起碼有所耳聞。
別說王夫人姐妹和王熙鳳,就算是王子騰之妻,也不可能「鐵骨錚錚」,下了大獄,也要從實招來。
尚暉裝模作樣地掐指一算,實則放開神識掃了一遍,「誒?王子騰剛剛暴斃。」說著他又樂了,「過不了十天半個月,」他轉向賈母,「你兒媳婦孫媳婦就能平安歸來了。」
之後他不理會在場眾人心情如何,只繼續吩咐沒事兒人一樣的胡家父子,「好好清理下人手,不規矩的趕出去,剩下的發還身契,願意留下的繼續伺候也可以。」
胡大管事立時應下。
卻說榮府這邊有尚暉坐鎮,一切都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