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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在溫泉莊子住了半個月才返回宮中,而尚暉一直在燕山腳下的山莊住到了臘月中下旬,才啟程返京。
寧府除夕祭宗祠,榮府元宵開夜宴,算是兩府保留專案,兩府成員必須出席。
想想皇帝的能力和效率,這大概是兩府人過得最後一個富貴滋潤年,尚暉便不打算打攪他們的好興致……死囚也得給口飽飯吃不是?
於是兩府人齊齊發現他們的赦大老爺越發淡漠了,跟敬大老爺看似什麼放在心上實則銀子藥材人手一概不少要不一樣,赦大老爺是真的仙氣飄飄,換句話說就是越發沒有煙火氣。
赦大老爺成仙,對兩府都是好事,於是兩府上上下下都對尚暉議論紛紛,更少不了越說越興奮,無限暢想未來的天真派,王夫人聽了婆子丫頭管事小廝說起這些也不會出聲喝止,因為她剛從宮裡探望娘娘回來:娘娘說大老爺雖然讓她和鳳哥兒好一陣子沒臉,但她們收了手,大老爺也就到此為止,怎麼瞧都是在顧念整個家。
唯獨人老成精的賈母是個例外:她不止一次心生不詳。然而看長子始終氣定神閒,她就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來。
老太太固然心事不寧,但身體還算硬朗,估計年底兩府出師時,老人家依舊撐得住。
尚暉在正月裡就上了摺子,把爵位傳給了賈璉,而後無視邢夫人的哭嚎,扭頭回了山莊。
隨後的一年裡尚暉幾乎都待在莊子裡,吸取靈氣的同時還要偶爾陪皇帝喝茶下棋閒扯。
到了這一年的冬月,他透過神識看到皇帝終於佈局完畢,就吩咐胡家父子隨時待命了:這個莊子皇帝看在他的面子上肯定不會收回去,所以他就定在這裡向賈璉等一眾年輕人普及核心價值觀了。
卻說皇帝旨意一下,賈敬、賈珍和賈蓉都讓錦衣衛帶走直接下了天牢。
等尚暉裝模作樣地趕回榮府後,皇帝跟前的大太監——也是尚暉老熟人,親耳聽了「要這輩子還債還是下輩子做畜生」並深以為然的那位,才帶著順天府的差役和若干禁衛姍姍來遲。
尚暉當著賈母、賈政和賈璉的面兒,跟大總管喝茶,不忘掏出一罐子新茶讓大總管捎給皇帝。
大總管贊過尚暉的仙茶是天下難尋的絕妙味道,又說自己沾了光,收下仙師給陛下的「特產」,才瞧著尚暉的臉色仔細說起正事,告知他要拿了哪幾位回去復命:賈政、賈璉、邢夫人、王夫人、王熙鳳還有借住榮府的薛蟠、薛姨媽……幾乎所有榮府主子客人都「全軍覆沒」。
這裡特別要說的是,邢夫人見王夫人王熙鳳放印子獲利頗豐,便也在陪房攛掇之下,借著丈夫的名頭收了重禮,扭頭就交給陪房也拿出去放印子,結果銀子沒收多少,就出事了。
而給邢夫人送出重禮的幾家這次也都全軍覆沒,真正意義上的全軍覆沒……
不過即便如此,邢夫人亦在可拿可不拿之間,但大太監和尚暉聊過,覺得這位仙師的意思是想讓全家人都摔個大跟頭,最好都摔得乖一點,他便主動把邢夫人的名字加了進去。
而尚暉的回應就是直接傳音入密,「謝了,欠你個人情。」
那位大太監好懸才沒因為得意而笑出聲來。
賈母察覺不到長子和大總管之間的小互動,她臉色鐵青,雙眼一翻,眼見著要犯心臟病立時厥過去,尚暉輕輕抬手,憑空在老太太眉間一點……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扶著滿面焦急的鴛鴦,咬牙使力維持住平衡,又坐住坐穩了,才長長地嘆息一聲,明顯恢復了神智。
尚暉又緩緩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咱們家先是讓隔壁拖累,又讓王子騰和賈雨村牽連……不過幸好咱們家一家子廢物,有賊心沒賊膽更沒那能耐,所以到衙門裡吃點苦頭把知道的都交代了,破財免災也就是了,橫豎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