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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很少想到孩子,大多數歐米茄人都是如此。有什麼意義呢?你頂多希望有一天,能收養一個需要家的歐米茄小孩。自從被打上烙印後,我已經逐漸習慣了少數經過定居地的阿爾法人對我的嘲弄:絕後之人,怪胎,怪獸。現在,看著吉普和亞歷克斯,或者看到小路易莎在我經過時伸著短短的胳膊迎向我,絕後之人這個稱呼似乎比我被辱罵過的任何其他外號都要傷人。要向自己證明我們不是怪物或怪胎很容易,艾爾莎和妮娜的善良,以及孩子們克服生理缺陷的障礙,所體現出來的創造力,足以證明這些都是胡說八道。但我沒辦法否認絕後之人這個稱號。無論歐米茄人的身體缺陷有多麼不同,但有一點我們都是一樣的:無法生育,沒有後代。
詢問關於自由島的事,也被證明是一條死衚衕。幾周之後,我試著向艾爾莎和妮娜探聽關於反抗力量的事。當時我們都在廚房裡,所有的鍋都已洗刷乾淨,我們正在享受準備午餐之前的片刻安寧。艾爾莎站在視窗,看著吉普在庭院裡跟孩子們玩耍,妮娜和我並肩坐在長凳上。我們最近一直在調侃妮娜和集市上一個賣酒的年輕小夥子,他已經跟妮娜調情幾個星期了。妮娜否認這一切,但近來她確實不斷主動要求去早市上採購生活必需品,而且還喜歡穿著她最好看的衣服去。
&ldo;這個小情人,他來自哪裡?&rdo;我問。
&ldo;他不是我的情人,&rdo;妮娜拍了下我的腿,一口否認,&ldo;不過,他從海岸附近來,往北走了很遠的地方。&rdo;
&ldo;那他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rdo;
她聳聳肩,說:&ldo;你知道其中的緣由。在海邊越來越難謀生了,議會不斷突襲,定居地也被封禁。&rdo;
艾爾莎從視窗轉過身來,飛快地說道:&ldo;不管是什麼原因,反正他來到這裡,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好訊息。妮娜對工作的牢騷降低了一半,她現在心情很好。&rdo;
我猶豫了一下。&ldo;對海邊定居地的鎮壓,是因為自由島的緣故嗎?&rdo;
妮娜原本臉都紅了,但突然之間臉上血色全無。她站起身來,碰翻了長凳旁的一籃子洋蔥。她並未把它們撿起來,而是急匆匆從廚房走出去。
&ldo;我們這裡有這麼多孩子,說話之前小心點。&rdo;艾爾莎說這句話的聲音非常輕,院子裡鬧哄哄的,我幾乎聽不清楚。
我跪在地上,撿拾散落的洋蔥,不敢看艾爾莎。&ldo;但是,你知道關於自由島的事?你聽到過什麼?&rdo;
她搖了搖頭。&ldo;我的丈夫曾經也愛問問題,愛麗絲。&rdo;
&ldo;你從沒說過他是怎麼死的。&rdo;
她沒有回答。
&ldo;求你了。如果你知道任何關於自由島的事,請告訴我。&rdo;
&ldo;我知道它很危險。&rdo;她跪在我身旁,幫忙撿著洋蔥,&ldo;就連討論它都很危險。我已經失去了丈夫。我再也不能冒這樣的風險了,我擔心這會給妮娜和孩子們帶來麻煩。&rdo;
她待在我身旁,一直到我們把最後一顆洋蔥放回籃子裡。她看起來並沒有生氣,但再也不討論這件事,而妮娜接連三天都避免跟我待在一起。
在我們的房間裡,吉普和我每晚都會無休止地爭論何時離開。我知道他很想留下,而我也理解這種誘惑:在新霍巴特這間收養院裡,我們被某種像是正常生活的感覺絆住了腳步。但我的夢境和幻象仍然被兩樣東西佔據:自由島,還有神甫。我雖然也渴望在收養院裡過忙碌但滿足的生活,但自由島仍在吸引我,而且比以前更加迫切,因為我知道我們離海邊只有幾周路程了。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