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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怎麼會扶持母族與群臣內耗呢?

顧清寧一直相信，蕭湛是一個與他父皇完全不同的帝王，他的理想和抱負並不僅僅只是朝堂上的權力之爭，他眼中所看到的要更寬、更廣。

顧清寧這麼想著，表情也逐漸堅定起來：&ldo;不管你怎麼說，總之我相信他。&rdo;

顧澤慕眉毛一抽，忍不住低聲道：&ldo;慈母多敗兒。&rdo;

&ldo;你說什麼?!&rdo;

&ldo;……沒什麼。&rdo;

元嘉看著他們倆的模樣，也有些無奈：&ldo;如今朝中對這件事議論紛紛，父皇母后可有什麼好意見?&rdo;

顧澤慕猶豫了片刻，說道：&ldo;他想要保住奉翎，不是沒有辦法，但不可以違抗軍法作為代價，否則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後果不堪設想。&rdo;

&ldo;父皇有什麼法子?&rdo;

顧澤慕剛想說，就被顧清寧給打斷了：&ldo;這件事已經涉及朝政，如今我們聽聽便罷了，若是貿然插手，對元嘉並不是好事。&rdo;

說完，顧清寧站起來：&ldo;我們出來的也夠久了，回去吧。&rdo;

元嘉看見顧清寧走出亭子，對顧澤慕低聲道：&ldo;父皇，這……&rdo;

顧澤慕似乎輕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ldo;你派人送我們回去吧。&rdo;

元嘉這才鬆了口氣，親自送他們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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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威國公府，顧澤慕一把拉住悶頭向前走的顧清寧：&ldo;去我院子裡說。&rdo;

進了院子，顧澤慕便揮了揮手，下人們立刻便離開了，十分訓練有素。

兩人到了房間裡，顧澤慕才開口道：&ldo;你我都知道這件事究竟有多嚴重，若是等到他真的犯了錯，再補救可就晚了。&rdo;他見顧清寧不說話，又道，&ldo;我知道你擔心元嘉會被人忌憚，但這件事除了她，再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rdo;

顧清寧輕笑一聲：&ldo;湛兒是你一手教養長大的，他究竟是什麼性子你不知道嗎?他難道真的會為了區區一個奉翎而做出這樣不辨是非的事情嗎?&rdo;

&ldo;蕭胤，你究竟是不相信他，還是隻是想要借這個機會重新掌控權力，涉足朝政呢?&rdo;

顧澤慕臉色沒有變化，但放在身側的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房間之中一時靜得針落可聞。

許久之後，顧澤慕才低聲道：&ldo;我並非不想相信自己的兒子，只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rdo;

顧清寧愣住了。

&ldo;我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但母后早亡，又不得父皇喜歡，不過是空有個名頭罷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胡貴妃產下孩子，就是我病逝之日，東宮裡全是釘子，我不敢相信任何人，等到後來長大了，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一個人了。&rdo;

顧澤慕的臉上露出一抹茫然無措，像一根針一樣突然紮在了顧清寧的心上，讓她忍不住回想起當初她剛剛嫁給蕭胤時的樣子。

那時的蕭胤還只是太子，卻過得十分落魄，胡貴妃得寵時，她身邊的太監都能對蕭胤呼呼喝喝。而奉長寧不同，她的父親是大權在握的定國公，即便是胡貴妃也不好隨意得罪她。

奉長寧見不得旁人欺負蕭胤，每每都會擋在他前面。她還記得蕭胤當時震驚的表情，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行為太過彪悍嚇著他了，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