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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爾因為整個夢感到渾身不舒服,但不知怎的有些膽寒,他轉過身,把刀遠遠地投向了黑暗。然後他回過頭去找自己的女兒,整個場景都消失了。紅色的球體距離頭頂特別的近,現在索爾看清它們是兩顆千面寶石,每一顆都大得像是個小行星。
響徹天際的聲音再度傳來:
“如何?你有機會選擇,索爾·溫特伯。如果你改變了主意,你知道在哪裡能找到我。”
索爾笑著醒了,同時也被夢驚出一身冷汗。他覺得整部猶太法典和舊約全書都不過是一個縱貫古今的冗長雜亂的故事,這個念頭令他覺得滑稽得很。
就在索爾反覆做這個夢的那段時間,瑞秋正在海伯利安上進行她第一年的研究。由九名考古學家和六名物理學家組成的小組發現時間要塞雖然迷人但是太過擁擠,那裡滿是觀光客和自稱的伯勞鳥教朝聖者,於是,第一個月他們每日往返於工作地與酒店,從第二個月起,他們在死寂之城和光陰冢所在的小峽谷之間搭建了永久帳篷。
小組中的一半人手負責挖掘這座未完工之城較新的文明遺蹟,瑞秋則在兩名同事的幫助下為光陰冢的各個方面作詳細的目錄。物理學家們已經完成了對逆熵場的研究,正花費大量的時間用不同顏色的小旗來標註那些所謂的時間潮汐的界限。
瑞秋所在小組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叫做獅身人面像的建築裡,儘管那塊石頭雕刻出的生物既不是人也不是獅子;說不定最初雕刻的東西根本不是生物,雖然這塊巨型石雕頭頂上光滑的線紋看起來像是生物特有的曲線,連綿彎曲的附加物又會讓每個人都聯想到翅膀。不像其他的葬墓開闊且容易勘察,獅身人面像是一大團以狹窄甬道連線起來的蜂窩形巨石塊,其中有一些密閉得無與倫比,另一些有開闊得跟體育場那麼大,但是從任何一個地方出發都無法到達外面,只能回到原點。沒有地穴、藏寶室、遭洗劫的石棺、壁畫,或者密道,只有迷宮般的走廊在滲水的石頭之間蜿蜒。
第六章
瑞秋和她的愛人——美利歐·阿朗德淄——開始著手繪製獅身人面像的地圖,他們所用的方法自從在20世紀埃及金字塔的勘測中被首次提倡以來,已經沿用至少七百年了。他們在獅身人面像裡安置好了靈敏的輻射及宇宙射線探測儀,頻度調整到最低,記錄下拱頂巨石中運動粒子的到達時間以及偏向模式,觀察是否有深層顯象雷達無法顯示出的密室或者密道。因為時值旅遊旺季,加上海伯利安的地方自治理事會極其關心這種研究對光陰冢可能造成的損壞,瑞秋和美利歐不得不每天半夜出發去遺址,步行半個小時,然後爬過裝備好藍色熒光球的走廊迷宮。在那兒,他們可以坐在成千上萬噸重的石頭底下,整晚觀測各種儀器直至清晨,聆聽耳機中傳來的咻咻聲,那種聲音代表垂死的星辰腹中新粒子的誕生。
時間潮汐對獅身人面像所起作用不大。在整個墓葬群中,它似乎是被逆熵場覆蓋得最少的,只有時間潮汐大量湧來的時候才會對人產生威脅,物理學家已經細緻地列出了時刻表。高潮出現在十時整,僅二十分鐘後,就會向距離南部五百米的翡翠塋退去。觀光者在十二點整以前均不允許靠近獅身人面像,並且為了確保安全,他們必須在九點整之前離開整座遺址。物理學小組在各個葬墓之間的小徑和走道的各個點上都放置有時熱感測器,既可以向觀測者發出警報,告知他們時間流產生異常,也可以提醒遊人。
當瑞秋在海伯利安的研究還剩下三個星期時,有一天,她在半夜醒來,沒有叫上熟睡的愛人,獨自從營地駕了一輛地面效應吉普車前往墓群。她和美利歐一致同意,如果每晚兩人一起去觀測那些儀器,實非明智之舉;所以現在他們輪流值班,一人在遺址工作,另一人校勘資料,為最後的專案做準備:翡翠塋和方尖石塔之間沙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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