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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回國之後,簡生直接就在美院任教,辛和開始搞攝影,一邊進修一邊在攝影工作室做些創作。簡生和辛和因為有著從列賓美院留學歸來的經歷,加上辛和母親在圈內的關係,兩個人很快就成了青年畫壇的寵兒。畫展,攝影展,大賽評委,中外藝術交流……接連不斷。
忙碌是會是人心智愚鈍的。在國內奔波,住在高階酒店裡的夜晚,常常只覺得身心俱疲。他對辛和說,我們也許該休息一下。
辛和說,我們結婚吧,然後去旅行。
他溫和地微微笑起來,親吻她的臉。內心卻一陣茫然。自從被母親帶回城市,一晃十多年過去了。自己竟然也是到了要結婚的年齡。他不知道,在遙遠的南方,淮生活得怎麼樣。某些時候,他覺得自己的決絕。在和辛和在一起之後,竟然跟淮基本上斷了聯絡。
她曾經是他生命的全部。他的唯一的愛。
但他依舊會誠懇接受既定之中的路。辛和是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女子。他喜歡著她,亦非常珍惜這感情。他跟她結婚。
她說,簡生,如果你覺得累,那我們就去旅行,算作是渡蜜月。我已經得到出版社的邀請,參加大型畫冊的專題攝影。是去西藏。簡生,跟我一起去。你如果願意就可以在那裡寫生。那裡美得超出你的想像。
簡生有些皺眉。他未曾有什麼準備,因此感到猶豫。可是辛和一懇求,他就只好答應下來。
他從來不會拒絕她。也不知如何拒絕。
5
在藏地高原美得超出他們想像的大地上,忠勇的晉美以最尊嚴的方式離開了他們。簡生不忍心看著卡桑孤身一人繼續跟著他們深入草原,於是打算與辛和一起送卡桑回到她的家。她的身邊,連晉美都沒有了。她非常之孤獨。
搭著一個善良的藏族小夥子的車,在單調而漫長的路上,看見窗外的大地柔韌而蒼茫地微微起伏,一望無垠。卡桑暈車,看起來非常的難受。辛和從揹包裡面找出暈車藥,然後給卡桑服下。她將卡桑抱在懷裡。卡桑卻是出奇地沉默和安靜。
簡生間或睡過去,然後時不時醒來,回過頭看見卡桑閉著眼睛獨自忍受著暈車不適。他看到她覺得那麼的熟悉。像看見他沉默而疼痛的少年時代。而不同的是,卡桑是真正隱忍的孩子,因她是這高原上的堅強的生命。
搭了車,然後又步行,最後終於回到了卡桑的牧場。
沒有人出來迎接她的回來。只有遠遠地,背著背簍拾牛糞仁索看見了卡桑,直起身來給她打招呼,喊她的名字,卡桑,卡桑。
那個晚上簡生和辛和在日朗家的帳篷邊上紮營,由於連日的趕路,他們只覺得累。早早地便睡下了。也許是因為高原反映的原因,躺下去之後卻頭痛胸悶,無法睡著,非常難受,那種連話都不想說的難受。兩個人在黑暗中,各懷心事與不適,陷入沉默。
那個夜晚,因為晉美的離開,卡桑更加感覺這裡並不是自己的家。她獨自在帳篷附近的曠野之中,整理內心的情緒。她一直都是那麼可憐的孩子,但是因了她自身的年幼不自知,所以並未覺得這是可憐。她的沉默只是無限地思念,思念她的阿爸阿媽,她的爺爺,她的晉美。
過去,在這樣的相似的夜晚,會有忠誠而安靜的晉美陪伴在她左右。她會在思念到疲憊的時候,伏在晉美的身邊,於這無限廣袤而闃靜的天地之中陷入沉睡。晉美那溫暖而健壯的身體,於一個孤兒而言,是家一般的存在。而現在晉美不在了。這天地太廣闊,星空太浩淼,她卻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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