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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o;現在我是兇手。&rdo;狄雷尼對瞪大眼睛的芭芭拉說。他脫下大衣搭在左臂，捲起的雜誌被左手緊握，藏在大衣下，右臂隨著他繞行病房的迅捷腳步自然揮動。&ldo;我看見我想殺的人。我微笑，繼續快步前進，像個住在這條街上，急著回家的住戶。&rdo;

狄雷尼兼兇手經過隆巴德身旁，轉頭，然後右手飛快伸進大衣下，捲起的雜誌換手，同時整個人陡然轉身踮起腳尖。現在他位在被害人身後，雜誌咻然揮下，整個動作只花了區區幾秒。

&ldo;然後我彎身‐‐&rdo;

&ldo;抓住他!&rdo;芭芭叫道。&ldo;艾德華，抓住他!抓住他!&rdo;

他驚愕地直起身，她聲調中的恨意和仇視令他震駭。他衝到床旁，試著擁她入懷，但她不肯接受安撫。

&ldo;抓往他!&rdo;她重複，就像一道詛咒。&ldo;你辦得到，艾德華。你是唯一辦得到的人。抓住他!答應我?這樣是不對的，生命太珍貴了。抓住他!抓住他!&rdo;

一直到他讓芭芭拉平靜下來，找來護士施打鎮靜劑讓她睡著，然後離開醫院，耳邊仍聽見那充滿仇恨的&ldo;抓住他!抓住他!&rdo;他發誓他會做到。

五

隆巴德行動的報告影印本厚厚一大迭，將近五百頁打字檔案、官方表格、影印件、錄音內容的繕寫、簽名筆錄等等。此外還有一個封套，內裝三十幾張照片：生前與死後的隆巴德，他的妻子，母親，兩個兄弟，政治與生意上的夥伴，親近的友人。死者與妻子沒有兒女。

數量如此龐大的資料散滿書房書桌，令狄雷尼隊長印象深刻，也體會到隆巴德行動進行得何等如火如荼。他動手把這些檔案分裝進不同的牛皮紙袋，分別標示為&ldo;物證&rdo;、&ldo;個人歷史&rdo;、&ldo;家庭&rdo;、&ldo;事業&rdo;(隆巴德生前是布魯克林一家法律事務所的活躍合夥人)、&ldo;政治&rdo;以及&ldo;其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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