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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這也不是妳能控制的。五天前阪良收到請帖,後天在皇室的宴會,對方指名妳出席。」
「這種事怎麼不早說?」在桌邊跪坐的秀瀧差點沒跳起來。
「非是大哥有意瞞妳,送信的人跟你錯開,人到的時候妳剛走。」良峰貞義聳了聳肩,莫可奈何,「這次宴會負責人是甲淫城主,半年前在妳手下慘敗的那個痞子的老爸。」
「我也只會拔刀跟揮刀而已,誰知那痞子這麼不堪一擊,讓我想留手都來不及。」秀瀧一嘆,「甲淫在各地領主間也是屬一屬二的大城,與阪良勢鈞力敵,那痞子是不怎麼樣,麻煩的確是痞子的笨蛋老爸┅┅不過,等那笨蛋老爸一死,甲淫便再也不足為懼。」
「是啊,可惜他到現在還是活蹦亂跳,一時半刻死不了。我幫妳準備好去宴會的振袖,妳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秀瀧順良峰貞義手指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在燈臺火光掩映之外的牆邊,一件寬大的女用和服隱藏在若隱若現的幽暗中。她上前取下衣服,捧到燈火下仔細一看,面露難色,「這麼一大團一大團的花花綠綠是怎麼回事?」
「這回是天皇的宴會,跟以往貴族彼此交換情報、休閒性質為主的和歌會可不能相提並論,自然得穿體面點。若妳還是如往常一身素白,只怕會遭人非議,一個甲淫城主就夠妳煩了,妳不會希望再增添敵人吧?」
此刻的秀瀧,一點也聽不進大哥的話。她微顫的手不斷翻看手上振袖,上下里外無不放過,「櫻花底色是很好,可是我真的很討厭花團錦簇┅┅」
「那是最適合妳的款式,只是妳穿不慣。」
秀瀧不死心地左瞧右看,前後翻動,試圖在一片繁複華麗間尋得一塊樸實無華,然她卻是愈看愈覺得有股出乎意料的熟悉感,從久遠以前的時空來到眼前,她益發確定這款式她一定在哪看過。倏地靈光一閃,秀瀧心下已有了底。
「最適合我?你確定這不是比較適合召奴,大哥?」眼泛精光,狹促一笑,「四年前和花座家訂婚之後,父親大人硬塞給我的禮服,花色款式可是跟這件一模一樣呢。」
當年她怒氣沖沖,像是受了莫大冤屈,死死盯著侍女捧上的衣服不發一語,而後以迅雷之速一把搶過衣服就往外跑,大哥和召奴馬上追了過來,可她絲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簡直莫名其妙,這衣服要穿也是召奴穿,為什麼是給我?
她一路跑到三人最常去玩的那座開滿櫻花的小園,將手上不小心沾染了些塵泥的禮服,在大哥焦頭爛額進行著徒勞無功的阻止與召奴的半推半就下,終是讓她憑著堅忍不拔的意志,成功給召奴套上。她清楚看見自己那體弱多病的大哥,向來嚴謹自律的蒼白臉龐竟浮現潤澤紅光,瞪大眼睛,默默垂下了頭。而後,她聽見自己嘴裡發出的驚呼,著迷也似地凝視身著華服的召奴,彷佛那是一尊純潔美麗的神像,如痴似醉,吐出了一句話──
「這是召奴的意思。我算算日子,若等妳回來再準備衣服肯定來不及,召奴便建議我照當年的款式,依妳現在的身材重新訂製。妳有什麼要抱怨的,等明天再親自跟他說吧。」良峰貞義拿起筆,繼續批閱公文,仍是正襟危坐的姿勢。
「召奴也會去?」
「天皇開宴,各地大小領主自得派人出席,以表忠貞。花座家長女君夫人已嫁予鬼祭將軍,能代表花座家前往的人,也只剩身為次子的召奴了。」良峰貞義驀然停筆,側首望向跪坐在旁的小妹,幾經遲疑後,終於道∶「妳┅┅見到他可別太驚訝。」
「噗哈哈~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嚴重的話,像提防甲淫城主刁難、保護阪良聲譽之類的。我之前回來的時候,不是才看過他嗎?也不過三個月,一個大男人能有多少變化?總不會變成醜八怪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