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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哧笑:「願望?!你不知道,過去十幾年寄人籬下,他沒有哪天不如履薄冰,哪怕和我情濃的最初幾年,他也不曾向我要過什麼。呵呵,到現在,我連他喜好什麼都不知道,唯一瞭解的,就是他貪杯了些。可這幾月為他身子著想,連酒水也給他禁了。」喘息些會兒,沈越才繼續說下去,「掙扎這麼多年,他終於掙來了自己做主的日子。可惜,身體卻吃不消了。一餐飯……七尺男兒,竟然只吃半碗,平日衣著,換來換去就那麼幾套,說出去誰信,江寧首富竟儉省至此。官府公務,門店生意,他事事親為,常忙得腳不沾地。食少而事繁,豈能久乎?」
秦奮本就嘴笨,此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得勸道:「阿越節哀。」
「我知道他不長久了,可突然告知他只剩幾個月,我……我實在難以接受。」
秦奮想了想,對沈越說:「阿越,這幾日我請名醫替小丘診治。另外,我好歹經營著南越最大的藥材鋪子,藥材保管用頂好的。續命幾年不敢保證,但多延長些時日總是可以的。」
沈越搖頭,謝絕秦奮後,才解釋道:「阿鯉曾和我笑說,他幾次自盡,奈何閻王不願收他。人世太苦,他既已不留戀,我又何苦強留他苟延殘喘。最後的時日,讓他自在些吧。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涼風冬有雪。他剩下多少時日,我就帶他看盡人間多少風月。」
ps:怕作者有話說又被匿了,只好正文強調下。離完結還有一段距離呢。結局二的進度條提示尋壑安全。
第92章 人生到處知何似3
秦爺安排的名醫看過尋壑,診斷其為驚嚇過度導致的神智紊亂,俗稱『失心瘋』。對於心智上毛病,大夫也是束手無策,只囑咐沈越好生看管和照顧。
離開南越的前一天,沈越突發奇想,帶著尋壑故地重遊,希冀能激起尋壑的些許回憶。可一天下來,尋壑仍是呆若木雞,對於眼前景、盤中餐,一概麻木不仁。
無功而返,沈越面若寒霜。然而尋壑卻毫無感知,在馬車顛簸中,倚在沈越肩頭昏昏欲睡。尋壑咳嗽舊疾復發,不時來一兩聲,鬧得他無法入睡。
沈越撥開車帷,認了會兒路,對車夫吩咐:「前面停車。」攙著尋壑下車,來到樓宇前,沈越湊近了,柔聲問:「這兒認得嗎?」
尋壑仍是睡眼迷濛,無動於衷。
一如記憶中的景象,燈火通明的三層樓宇,站在門外即可目睹大堂金碧,簷下懸一紫檀木金底大匾,上書:蓬門為君開。
交付了入場銀兩,沈越護著尋壑進入內堂,不比十二年前沈越所見的座無虛席。此刻臺下座位仍有不少空缺,沈越攜尋壑在一側角落坐下。無獨有偶,戲臺上唱的恰是《柳毅傳書》,三名小倌正扮演到湖濱惜別那一段。沈越正要湊近了和尋壑解說,不料發現,尋壑此刻眸中星光熠熠,翹首盯住檯面。沈越遂沉默,一同看回臺上。
扮演三孃的花旦小倌唱道:
君子。
君不見戲水翩翩一對魚,它那裡鰜鰜鰈鰈共來去。
願君子人間早得知心侶,比目同心永相聚。
臺下一人突然大喝一聲『好』,惹起數拍掌聲。沈越靠向尋壑,打趣說:「小侯爺真沒說錯,聽過了你唱的,再聽別人唱,就是不忍卒聽了,哈……」沈越只覺得身邊人嚯一下站起,回頭,赫然發現尋壑木楞楞走向邊上側門,直接出到院中。沈越連忙跟上。
室內燭火透過窗欞,染亮院外晦暗,尋壑在這熹微光芒中,既舞且唱:
鮫人都是女兒身,但為天下女兒哭。
女兒心意比天高,女兒命比秋雲薄。
淚滴湖心化明珠,可憐珠淚長相續。
……
尋壑的演繹,從口中唱詞到舉手投足,既哀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