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沈越在桌下捏捏尋壑掌心,朗聲道:「『帶刺的玫瑰花』有什麼了不起。我連『帶把的玫瑰花』都追到手了」
章主簿果然信以為真:「啥?玫瑰花怎麼帶把?」
尋壑:「!!……」讓我死了吧。
第78章 璧月瓊枝獨悽然2
中途,晏如入室,傳告沈越楚野恭在外恭候。
沈越出到楠木廳,見楚野恭眉頭擰得像一團打不開的結,不經多想便問:「永康新秀出事了?」
楚野恭搖頭:「倒不是,你佈局不錯,那邊一切順利。」
「那你怎麼?」
楚野恭一聲長嘆:「讓我頭疼的,是西南邊境、滇南一帶的近況。高|祖將這一塊從緬人手中收回,可滇南地處西南一隅,雖有朝廷命官在治,但終究鞭長莫及。最近豪強紛起,其中又以拉庸一派為首,燒殺搶掠,無惡不為。」
沈越揮退伺候的丫鬟,親自給楚野恭添滿茶水,並問:「那你到我府上是為?……」
楚野恭看了沈越一眼,才說:「老將死的死,退的退,還剩下的武將,孫老坐鎮西北,潘富旺鎮守東北,調遣不得,所以……聖上有意讓我帶兵。」
「東部倭寇窺伺,忌憚你三分才不敢輕舉妄動,你不能走……對了,蔣行君呢,叫他出來,成天窩在北都養老不成?」
楚野恭哭笑不得:「皇上身邊不能連個親信武將都沒。」
沈越略一沉吟,方問:「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上?」
楚野恭搖搖手指:「不是我的意思,是天意。」
沈越:「……」
見沈越猶豫,楚野恭擱下茶盞,拍拍沈越肩膀道:「我知道,辛勞半生,你而今只圖『老婆孩子炕頭熱』。成家固然重要,但千萬別放棄了了功名。人心易變,你能保證丘老闆這輩子只對你死心塌地?但你打下的江山、掙下的基業,永遠不會背叛你。」
月上中天,庭下如積水空明。
沉默良久,沈越才開口:「一旦入世,就不能輕易撂下擔子……容我斟酌些時吧。」
沈越跟尋壑,總歸要有一個人主內顧家。尋壑而今蒸蒸日上,沈越怎忍心折斷他自在翱翔的羽翼?
是故,高蹈風塵外的那個人,只能是自己。
沈越回到蘭秀深林,宴席已散,只見尋壑懷抱金樽,倚坐廊柱下對月獨飲。夜如潑墨,偶爾一兩聲蟲鳴,夾雜著斷續幽微的人歌,及至近前,沈越方聽出來是尋壑在低聲哼著曲兒。
——四面垂楊十里荷。問云何處最花多。畫樓南畔夕陽和。
——天氣乍涼人寂寞,光陰須得酒消磨。且來花裡聽笙歌。
察覺動靜,尋壑回頭,見是沈越,粲然一笑。
尋壑一口牙長得極好,瑩白飽滿,唇瓣為酒水所滋潤,豐盈紅潤,粉面含春。雖然眼前是再熟悉不過的人,然而沈越只覺轟一聲,剎那腦海空空,似被狐妖攝去魂魄。
「爺……爺?」
直到尋壑走到自己跟前,沈越方才回神:「……人都走了?」
「嗯……剛走。」
「哦,好。」沈越垂眸,見方樽輕盈,被尋壑輕易拎在指尖,不由小小惱怒,搶過瓶器,質問,「我離開一會兒你就把整壺酒喝了!?」
尋壑並未被震懾,相反,傾身和沈越胸膛緊貼,兩手環上沈越脖頸,鼻尖相抵,四目相對,繼而嫣然一笑,媚眼如絲:「爺……別生氣嘛……就這一回……饒了我吧」大概是酒酣微醺的緣故,尋壑此際香臉半開,言語間尾音拉長,無盡纏綿,單單聽著,沈越就覺得下腹逐漸發熱。
豈料尋壑接著更為放肆,對著沈越呵了一口氣,身體一軟陷進沈越懷抱,軟糯,和著唇瓣在沈越下頜遊走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