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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拉高被子,將尋壑暴露在外的後頸盡數遮住,輕描淡寫回答:「倒也沒特意鑽研,只是最近在書上瀏覽到了,順帶記下而已。」
「看的什麼書?」
「《金瓶梅》!真真好物,看著看著連飯都能忘了吃!」
尋壑不明所以,被調起興致,追問道:「真的嗎?哪一家書社印的?改天我也買一本回來。」
「崇文館的繡像本最好,得新刻的,新添了文人潤飾,行文雅緻多了。不對,我藏了一本,現在就給你看看。」說著沈越撐起身子,掀開床鋪一角,摸出私藏。
尋壑:「……」
尋壑接來翻了幾頁,不知是否運氣太好,目光所及處,儘是『酥胸』『偷情』『淫|盪春心』『驢大行貨』諸般詞彙,繡像夾雜期間,多是雲雨畫面,尋壑怔怔闔上卷冊,推回給沈越,將頭埋進軟枕裡。
沈越沒放過尋壑耳畔紅暈,揶揄道:「喲,羞羞了嘛?沒事,你要害臊的話,等我走了再看也可,本子就放咱們床鋪下面。」
尋壑:「……」我不認識你。
沈越怕尋壑俯臥太久壓著心肺,故而將尋壑扳正面向自己,來回安撫著尋壑因害羞而發燙的脊背。見愛人仍然無甚言語,沈越只得另起一話轉移注意力:「那天和子翀聊了會兒,提到了你的雙生哥哥。」
尋壑聞言,果然抬起眉目,問:「子翀他說了什麼?」
「斯人已逝,能說什麼。無非是感嘆造化弄人。」
尋壑動情,眼圈微紅,又似乎怕脆弱被人瞧了去,轉而低垂著眼瞼。沈越近距離凝視著愛人眉眼,一時間思緒紛繁,聯想起同是而立之年的親朋,無不臉皮粗燥,油光滿面,甚至大腹便便。然而,尋壑而今已逾而立,卻仍然肌膚細膩,身段輕盈,朗潤不輸當年,卻較當年更多一份內斂的精光。
又想起二十幾年前在獻王府後花園抱起的那個精緻娃娃。沈越不得不承認,尋壑是天生的美人,無情歲月、坎坷波折也無法磨滅他容顏的美好。
「你哥哥若還在世,想必也和你一樣漂亮。」一句讚美不經思考,就從沈越口中脫出。
「走開!連我哥哥你也想糟蹋。」孰料尋壑竟破天荒頂撞起沈越。
沈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啥?怎麼突然這個語氣?我哪糟蹋你了?」
「沒……沒有,」尋壑有些失措,轉而揉揉眼睛,推辭說,「我困了,先不說了。」
沈越親吻尋壑髮際,就放他去睡了。
躺了一會兒,仍沒有睡意,沈越遂決定下床找找尋壑丟失的簪子。沈越領隊,帶著幾名丫鬟小廝,把所有箱櫃翻查一通,各個角落也仔細看了,仍然沒有。
恰巧引章上來草房子,沈越便問:「白玉簪子被阿鯉弄丟了,你見著沒?」
引章連連搖頭:「我不知道……」轉而匆匆下山。
問問而已,反應怎生如此古怪?沈越不由得納悶。沈越命僕從停止搜尋,自己回到草房子,在床沿坐下,驀地想起圈椅下有密室,尋壑會不會進去時掉在裡頭,遂發動機關下地道檢視。
滿置金條的箱篋依然有序排放,沈越四周看了一圈,仍不見簪子影兒,就要離開時,卻見牆角一個小箱子因置物太多而被頂起,沈越想著過去收拾,待近前時,卻發現是一塊毯子。
沈越一眼認出此物即是當年沈老祖母賞給尋壑的豹皮氈子:「幹啥藏這兒呢?」倒也沒想太多,沈越將毯子抽出,疊好,就要放回箱內,卻見箱底躺著一本薄冊,拈出來,只見冊頁雪白,並非久置之物,翻開來看,僅僅前幾頁有所記錄。
六月初四。
六月初八。
……
七月七,七夕夜,尋x沈爺
淨是些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