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回 請戰事韓學士躊躇赴東京 村野店劉千金深感曠世情(第2/6 頁)
四人疾馳三日,一路上只靠所帶胡餅等乾糧充飢,這到了開封府界,人煙漸稠,雖是肅殺天氣,亦有生機。
眾人飢腸轆轆,路過城郊野店,乍聞炊煙味道甚是欣喜。要說這吃食,久居邊境臨番境,吃食自然不夠精細。莫說那繁華東京城,就是這城郊荒野茅店的酒肉都比那番境要香。那村店臨水而建,面朝大道。店門則用青色粗布做成門簾,上書一大大的“酒”字。店內粗糙桌凳四五套,坐上賓客三三兩兩,觀其模樣想必都是水上往來商人,那麵皮還算白淨的老闆娘負責張羅,蠟黃著一張臉的男子想必是老闆,櫃檯前坐著負責打酒,還有一個小夥應該就是閒漢角色,店內跑前跑後,端酒送菜,好不熱鬧。雖然還有爛泥糊在牆根,還有黃狗店中亂竄,卻更添一番拙樸。
韓琦興致好,要了一斤米酒,三斤熟牛肉,一屜炊餅,鄉間土雞、土鴨胡亂點了一桌,眾人吃得也是盡興。正所謂:
臨水村店不一般,爛泥糊在牆根前。
粗桌破凳迎賓客,柴門挑出青布簾。
泥腿夥計勤吆喝,風韻酒娘笑一臉。
破碗盛出黃米酒,聞香村狗亦成仙。
“我大宋境內百姓安居樂業,對比宋夏邊境百姓之困苦,才更能明白這和平的意義。戰爭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消除番人,讓邊境的百姓有朝一日也能感受這承平之歡。”
“韓公,這就是戰爭的意義嗎?但是很多百姓,可能還沒有感受到承平之歡,便死於戰爭了。”
“也要為子孫後代著想啊。同樣是死,也要有價值才是。”尹洙喝了一口酒,接了幼慈的話茬。
正在這當兒,店裡忽地一陣嘈雜,就連那鑽在桌底的黃狗都“汪汪汪”直叫。
原本是“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的田園風情,陡然一變。但見五個膀闊腰圓,粗眉環眼之人入了店,“老闆,照例!”
那風韻猶存的老闆娘慌忙張羅,“呂家哥哥,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的。小莊子,趕緊的,給呂家哥哥好酒好菜端上來。”
“我說李老闆,你還是不是男人,成天都讓你家娘子出來擋事兒,上次欠的三十貫,被你娘子一張巧嘴說得比喝了你家米酒還糊塗,生生給你折了三五錢。這次老子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哎喲,提轄大人,您這麼說就讓小的沒臉沒皮了。小的這渾家本就是村野夫人,喜得張羅事兒,也是得大人您待見,才多招呼了您幾次。上次的錢,我們也是給了,大人此番有酒興來,不也是我們的福分不是?”
“看看看,李老闆很是會說話嘛。”
正說著,被喚作小莊子的夥計已經從後廚端出了一罈子米酒,切了三四斤黃牛肉,外加一隻糟滷的土雞,並一小碟辣瓜兒、糟豆芽、蓴菜筍,擺了一桌子。但見那呂提轄斜著眼角看了看小莊子,又對店家道:“李老闆,你這酒,有問題啊。”
那店家面色一變,“提轄,這酒是我家娘子親釀的,雖不比城裡的酒那麼大氣,卻也是正經釀造,怎會有問題?”
“我是說,你這鄉村野店,怎能釀酒?大宋曆法,釀酒都需官家統批,否則酒水需向正店購買。你這小村店,怎麼能私自釀酒?”
在一旁的韓琦等人在一旁靜觀其變,幼慈有些坐不住,“韓公,這什麼提轄分明就是刁難。”
“你好好看戲,我估摸著這什麼提轄戲還多著呢。”韓琦喝了一口米酒,在韓直耳邊吩咐了兩句,韓直點頭便出了門。
但見那店家顏色一變,倒是那娘子機靈,朗聲道:“噢喲,我當呂家哥哥今天來是做什麼呢?原來是興師問罪來了。這桂花酒,是我孃家的家傳手藝,也不多釀,就是咱們尋常百姓家的的手藝,要不是今天哥哥來,我們也不拿出來了。”
“那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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