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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有理。」
「那下官先行告退。」
等季思走遠,李弘煬冷笑出聲,「他倒是扣了一個大帽子下來。」
「殿下覺得趙全這事是季思所為嗎?」晏懷錚問。
「是與不是已經不重要,但肯定同他脫不了幹係,」李弘煬仰頭,盯著亭頂眯了眯眼睛,「季思啊,季思,把你那些小心思藏緊些,別讓本殿下逮到了。」
這聲音很輕,紗幔飛揚,惠風和煦,連話音都散在了風中。
季思一頭是血回到季府,把聽雪嚇一跳,若不是季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險些喊出聲來。
聽雪回頭看了一眼屋裡睡著的人,壓低聲音道:「大人不是去見太子殿下了嗎,怎麼還受了傷。」
「沒事。」季思放輕腳步進了自個兒的屋子,聽雪見狀也跟了上去,讓下人打了熱水,從櫃子裡翻出藥箱,小心翼翼替他上藥。
「大人這傷口有些深,肉裡還有瓷片,」聽雪一臉擔憂,「不行,還是要去喚大夫,要不然得留疤。」
「不用大驚小怪,小傷而已,」季思接過她手中帕子隨意擦了擦血跡,沉聲問:「趙全死了?」
聽雪愣了愣點頭,「奴婢正打算同您說這事呢。」
「什麼時候的事?」
「就這月月初,」聽雪斟酌著用詞道:「您走之前吩咐說府中事務無論大小,都得讓趙管事拿主意,要是不聽話的下人僕從趙管事也可直接杖斃或者趕出府去,大人,您也別嫌奴婢多嘴,說句不好聽的,趙管事沒了,府裡下人樂的不少,趙管事在府裡的名聲不大好聽,平日裡不是剋扣下人俸錢,就是隨意辱罵,最無恥的是禍害府裡丫鬟,大家平時敢怒不敢言,吃了虧的只能自己忍著,您在時他還有些收斂,您去湘州這趟把主事權都給了他,他更是無法無天,出事的那日是因為他把您院裡的冬曲給強要了,趙管事老早就打冬曲主意,顧著您在沒敢下手,您一走就原形畢露,那丫頭性子剛烈,第二日一早用簪子就把人捅死了,太子殿下知道後大發雷霆。」
「人如何了?」季思問。
「趙管事當時就沒氣了。」
「誰問你趙全了,」季思不大高興的說,「我問你那丫鬟。」
聽雪嘆了口氣,「被殿下下令杖斃屍體扔到亂葬崗去了。」
聽完後季思眉頭緊鎖,吩咐道:「你去帳房支銀子,替那丫頭在鴻福寺立個長生排位,再給她家人一百兩,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就幫襯幫襯。」
「是。」
等人出去季思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裡頭的滋味只有自個兒清楚。
翌日天還沒亮,季思就早早的起了身,在鏡子前照了照,瞧見額頭那傷口又紅又腫還滲血,甚是滿意,連早起的鬱悶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得把戲做足了,至少讓旁人瞧見也是那副為國為民廢寢忘食的模樣,故而早早的就打算到宮門候著,落轎掀開簾子彎腰出去,剛站直身子卻瞧見前方穿著緋色朝服的人,突然就這麼呆住。
馬上六月,天漸漸熱了起來,尚衣監都開始著手安排夏衫,樹葉舒展開來,綠茵茵的一片瞧起來人心情都不由自主的變好,偶爾起了風依舊會有幾分涼意。
那人也不知是何時來的,身子在風中顯得有些單薄,模樣瞧的季思鼻頭一酸。
印象中老師好似每次上朝都是早早到得那個,年年如一日,從未有過改變,季思還記得過去種種,只不過六年的時間,卻發現這人老的如此之快,頭髮花白,連身子都有些佝僂,絲毫看不出那個打馬遊遍臨安街,才情冠絕天下知,少年狀元方謹行的半分意氣風發。
季思盯著看了好一會兒,猛地一下想起,老師已經古稀已過,日子活一天少一天,本應告老還鄉,卻繼續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