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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太傅是想探我話吧。」季思也沒彎彎繞繞的,直接就問。
聞言,祁然側頭望了過來,也沒否認嗎,點了點頭,「是。」
「那我這話也說了,你信嗎?」
「信一半,不信一半。」
季思挑了挑眉,也沒多問,只是打量著兩側翠綠的竹林,心裡頭浮上點心思,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又將話頭拋了過去,「我瞧著小公子乖巧懂事,他這般年歲的孩子都是貪玩調皮的,小公子竟能聽話許是子珩平日裡教導的功勞,他好像也挺喜歡我的,這是不是緣分啊,說來奇怪,也不知為何,我瞧著小公子有種熟悉感,尤其是那眼睛,嘖,越說越覺得熟悉,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見過他,八成還關係匪淺,亦或者還是見過他娘啊」
話說到一半,身旁的祁然突然止了步,抬眸盯著季思的眼神有些滲人,表情顯得格外凝重,剛剛還一片和煦的氣氛消散的乾乾淨淨,這是他動怒不悅的表現,雖不同別人那般橫眉冷對,只是眼神冷淡了些,但季思熟悉的很,所以才會連忙收了聲。
祁然性格其實算不上太好,但也不是容易動怒的人,平日裡需要端著自家姿態,不大外露情緒,生怕落人口舌臊了祁家的臉面,他倆少時認識的那幾年,自己都極少看見他發火,細細想起來那極少數的幾次僅無一例外的或多或少同自個兒有關,也不知是哪門子的巧合,頓時有些茫然。
祁然緊緊抿唇,面色有些疏離,眼神冷的似冰。
「季大人,」他出了聲,「我夫人一向重視名節,相夫教子從未離過府,又從何處同你相見?這話出了口旁人聽見會如何想,還請季大人慎言為好,免得落人口舌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話裡話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所以季思有些煩躁,慢慢收了笑,意,眼中情緒翻湧,小半晌後才垂眸道:「是我說話欠妥當了些,子珩和先夫人果真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到令我有些妒忌了。」
妒忌二字他說的很輕,帶著些打趣的意味,惹得祁然側眸看了兩眼,兩人視線相接,倒是他先收了回去。
季思步步緊逼,「你為何不問我,因何妒忌?」
「即是季大人私事,下官還是不多問的好。」祁然並不打算同他多聊這事。
「我不喜你在我面前提你夫人,很不喜,特別不喜,非常不喜。」季思沒有見好就收的打算。
祁然下意思隔開兩人距離,眼神有些嘲諷,「季大人忘了嗎?是你心悅我,而非我心悅你,即是如此,你喜與不喜同我何干?我提及我夫人還需顧及你感受不成,季大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先前顧著同朝為官的情分,有些話也不好說的直白,可今日話也說到如今這份上,下官也如實相告吧,無論大人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斷袖分桃有悖倫常之事,下官並無興趣,其實季大人風流成性的名聲下官也略有耳聞,想必只需說一聲,多得是自薦枕蓆之人,何必同下官周旋,總之多謝抬愛,不過還請季大人另擇其人,下官告辭。」
殺人誅心,說的便是這般。
從湘州回來後,季思以為他和祁然的關係同先前不一樣,可現在看來是不一樣,以前自己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個小人草包,現在變成了貪圖他的小人草包,這無論重來幾次,無論自己是李汜還是季思,祁然都不會喜歡自個兒,他說的對,斷袖分桃本就是怪事,自己是個怪人,難不成還得逼著人同自己不正常嗎,那也的確過於自私了些。
祁然何時走的季思不知道,只是覺得手腳有些中 ,連邁一步這般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風有些大,吹的竹林簌簌作響也吹皺了他身上的衣袍和髮絲,有些彎曲的背影顯得單薄,一行白鳥撲騰的翅膀從林中飛起劃過天際,越過竹林時,從下面傳來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夾在風中飄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