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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帶你不便。」
「我不管,我才不要和那個老男人在一塊兒,他就知道欺負人,我又不敢罰他,我要是罰了他你肯定得生我的氣。」
「咳咳,」抱手依靠著旗杆的男人出了聲,「你是一國公主,誰敢欺負你啊,我可沒這膽量。」
「就是你,你讓我給你端茶送水,還讓我給你捶腿按肩。」阿魯曼蕾氣得不行,回過頭沖人大吼。
蕭長笙一臉無辜,「我逗逗你,誰知道你這麼聽話。」
「你」
蕭常陳沒注意兩人喋喋不休的爭吵,只是越過阿魯曼蕾走向前面那個有些懶散的男人,語氣不容置喙道:「我想同你聊聊。」
他話音落下,周遭爭吵聲安靜了下來,阿魯曼蕾眼神一暗,季思扒著祁然肩部看的興致沖沖,而蕭長笙則是笑容僵了僵,側頭躲開人視線,「哎呀,這時候不早了,早些睡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這幾日蕭長笙有意沒意的在故意避著蕭常陳,就是不想把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翻出來說,一別兩寬互不打擾便是最好,可面前這人總是不依不饒,非得在自己這兒討個說法,這事說起來屬實複雜,裡頭的彎彎繞繞著實麻煩,蕭長笙是個鴕鳥性子,想著能躲便躲,怎奈何自己養的小兔崽子半點沒學到自己優點,倒是把蕭長聿那事事要個說法的性子學個十成十,也不知誰才是他師父。
他想著同人周旋,蕭常陳卻不給這個面子,步步緊逼不給人一點退路,「你若是願意那便在此處說。」
聞言,蕭長笙知曉今日是躲不過了,左右打量著看戲的幾人,尤其是那個叫季思的,眼中戲謔不掩絲毫,心下一狠,一把拽過人手腕罵罵咧咧的往林間走去,「說說說,快點說完我好回去睡覺。」
直到兩人身影走遠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季思摸了摸下巴一臉玩味,「這就走了啊,我還以為能有好戲看呢。」
「該換藥了。」祁然拉住人轉身便打算離開,才走兩步季思回眸瞧見站在原地的阿魯曼蕾,昏暗的光打在她身上,將影子拉的細細長長,她低著頭看不出臉上神情,季思沉思著,讓祁然在原地稍等一會兒自己湊到姑娘邊上聞聲道:「夜裡寒氣重,公主還是回去吧。」
阿魯曼蕾仰頭笑著回,好似同往常無二一般:「是有些涼,我得先回去了。」
說罷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離開。
周遭一下子安靜下來,營地那處的所有聲音沒有一點能夠傳到蕭常陳耳中,他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蕭長笙,兩人緊握的手傳來一絲涼意驅散了他心裡那股燥熱,他六歲之前的記憶是沒日沒夜的捱打挨餓,六歲之後的所有記憶都同面前這個男人有關。
剛到驍騎營的時候自己語言不通怕得要死,生怕自己閉上眼睛就會像邊域軍那群人一樣,被這個男人一刀斃命屍首分離,他很怕死,作為德古家的私生子是被所有人厭惡的存在,就像沼澤這個名字一般骯髒噁心,哪怕受盡欺辱也比任何人都想要活著,那段時間是這人陪著自己,即使手腕被咬出血也只是笑著咒罵兩句繼續給自己上藥。
蕭常陳記得自己學的第一句大晉話便是師父,那日這人笑了許久衝到蕭長聿跟前不停炫耀,他給自己取名常陳,常陳星是禁衛軍是守護,他告訴自己只有變得強大了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所以自己得更加努力,因為想守護這個人。
過去種種在眼前浮現,蕭常陳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喉嚨酸澀忍了許久的話終於宣洩出來,「師父」
聲音沙啞哽咽,雖只有兩個字卻讓蕭長笙的身子一僵,如避蛇蠍的鬆開身後之人的手依靠著樹幹語氣淡然道:「要說什麼便說吧,說完就別來煩我了。」
他沒回頭只是垂著眸沉思,小半晌後也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