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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扯了帕子掩住唇角,笑道:「表哥這話好沒道理,難道我替表哥你送碗燕窩也要這樣見外麼?」
賈珠連連擺手道:「並無此意,表妹誤會了。」
王熙鳳這才依了他的話,看他燕窩用罷,起身要來收拾碗筷,偏站起來的時候急了些,膝蓋碰著了桌椅腿兒,痛得王熙鳳驚呼一聲,身子已偏向了一邊,眼瞅著便要摔倒。賈珠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就勢將人拉向了自己,也不知怎的,竟把王熙鳳抱了個滿懷。
「表哥……」
王熙鳳一張俏臉羞得通紅,被賈珠環著腰間,難得一番小女兒的嬌羞之態。賈珠心知不妥,正要放開她,手才略鬆了松,又見王熙鳳腳下踉蹌,不由得環得更緊了。
「表妹,可是腿腳碰傷了?我去叫人來扶你,你且坐一坐。」
說著,扶了王熙鳳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正要出門,手卻被王熙鳳拉住了。
「表哥,我這麼大的人了,一時不妨還會摔跤,說來真是惹人發笑了。你這會兒子出去叫人,知道的說是咱們兄妹情深,不知道的那起子小人,還不知道要編派出些什麼難聽的話來呢。」說著,撅了撅嘴巴,賭氣道,「我知道,表哥是懶怠同我一起說話,我說話又不討人喜歡,性子又不和軟,表哥想要快些打發我出去也是人之常情。」
說著,就要站起來,「也罷了,等表哥親自來趕我走,還不如我自己走呢。沒得被人笑話了,惹得人愈發生厭。」
賈珠連忙告罪說自己並無此意,又親自捧了茶來給王熙鳳吃,王熙鳳這才假作羞惱道:「表哥若再如此,我再不來的。」
見賈珠面色薄紅,思忖著不能逼得太過了,因又掩唇笑道:「表哥陪我說說話吧,咱們許多日子不曾得見了。我來住了好幾日,都沒得空兒來見表哥。這會兒子好容易見了一面,表哥也別緊著要打發我走,咱們正經地坐著說會兒子話,一會兒天色晚了,表哥你只悄悄兒地打發了人去叫我丫鬟來扶我回去,也不驚動旁人,豈不好?」
賈珠細細一想,正是了。便神色坦然地坐在了王熙鳳的對面,二人隔了一張桌子,小聲談笑。偶爾說到小時的事情,得趣兒處,又有王熙鳳嬌聲俏語潤色,更添樂趣。不覺把光陰都恍惚了,眼見著已是夜深了,賈珠才憶起時辰。忙囑咐了王熙鳳在屋內安心坐著等他,自己斂了腳步聲親自去叫她的丫鬟來。
王熙鳳瞧著賈珠走了,不覺露出一抹笑容來。
「姑娘今日可玩得盡興了,累得我嘴皮子都磨破了。」
王熙鳳正是興頭兒上,也不急著要睡,聽見豐兒如此說,忙讓平兒給她倒了一杯茶,只笑著問她:「我還想要問你來著,那個丫頭你如何打發的,我和表哥一起那麼長時間,也不知你用了什麼法子絆住她這麼久。」
「唉,姑娘快別提這丫頭了,我再沒見過這麼油鹽不進的。」因笑著把那丫頭的木訥之處挑了好幾個惱人的地方同王熙鳳細說了,惹得王熙鳳和一旁服侍的平兒撐不住都笑了。
「好好好,真真兒的是難為了你。」王熙鳳伸手在豐兒的臉上掐了一把,又笑道,「原該你今兒守夜的,我也不用你守了。快回去歇著,日後還有要用你的地方呢。」
豐兒一聽,登時把眉頭也皺成了一團,委屈道:「姑娘有要用我的地方,我自不敢推辭的,只是那丫頭活似個木頭樁子,再要我去一回,真真兒地要把我給憋屈死。」
豐兒乃是自小跟著王熙鳳長大的,脾氣性子倒是同她如出一轍,都是風風火火的急躁脾性。如何耐煩去應付那些古板無趣的人,直嚷著委屈。
平兒忙上前扶住了她,微微笑道:「快別說這些,時辰不早了,你不歇著姑娘還要歇著呢。快出去吧,再晚些仍叫你守夜,可更委屈了。」
唬得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