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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元青搖頭淺笑,「大人自會明察,不過嘛……」他微微探身上前,抓住了魏忠明的衣領,用力向外一翻,一笑道:「因為查案我曾於劉府小住,無事之時也會去逛逛綾羅閣的各個店鋪,這上等的綢緞製成的裡衣真是質地輕盈,穿著舒適啊,再加上綾羅閣的招牌……」他一撫魏忠明裡衣領的邊緣的刺繡凸起物,又道,「想不賺錢都難。不過你一個萊州人士穿著汴城綾羅閣特製的高等綢料裡衣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況且我大明有令:凡是商賈之流,不許穿著綢紗。」
見魏忠明一臉惶然,陸元青又慢悠悠地道:「先不說你在知縣大人面前如何巧舌如簧、滿口謊言,單是你不顧禁令,穿著綢紗,大人就可治你一條藐視國法之罪。你說,我可冤屈了你嗎?」
魏忠明終於汗如雨下,恐慌道:「草民知罪,草民……」
陸元青又道:「你既已知罪,就該老實招認,你去萊州做了什麼?」
見魏忠明仍在猶豫,陸元青又道:「你不說不要緊,以你戴罪之身先將你收押,不過入了大牢,那些可怕的刑罰可就避不掉了。」言下之意似是頗為可惜。
魏忠明終於咬咬牙道:「小的說,小的說了。明明是他兒子惹來的禍事,憑什麼讓老子和老子的兒子給他背黑鍋?這麼多年了,老子對他還不夠仗義嗎?就算是當年的情,也該還完了。」
沈白不緊不慢地只說了一個字:「講。」
魏忠明道:「大人,小人魏忠明曾經是萊州承安鏢局的一名鏢師,如今是汴城縣劉府的一名武師,也就是護院。這如今的劉府老爺劉大成,也就是當年承安鏢局的總鏢頭劉承安!劉承安這個人生性豪爽,喜愛結交朋友,鏢局裡的許多鏢師都是敬重劉鏢頭的為人才加入承安鏢局的。鏢局不算很大,但是名聲好,所以來我們鏢局押鏢的人挺多的,但是接的都是些小生意,兄弟們也就掙掙辛苦錢。雖然有時候兄弟們會抱怨,可是大家最終還是願意跟著劉鏢頭,一直都是這樣。忽然有一日,來了樁大生意。當時劉鏢頭出門走鏢,不在鏢局中,我等見鏢金豐厚,一個個都極是心動,忙問來人要鏢何物?來人卻說不鏢物,他要鏢的是人。如果接鏢,今日就交白銀一千兩作為定金,事成之後,還有九千兩!說著就抬上來一個箱子,開啟一看,我的娘啊,那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我等哪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一時間都轉不動眼珠了。」
陸元青道:「所以你們在沒有徵得劉鏢頭的同意之下,就貿然接下了這趟鏢?並且收了那人的定金?」
魏忠明的眼神暗淡下去,頹然道:「是啊,我等當時是被錢迷了心竅,只想著接下這趟鏢後,兄弟們的日子就好過了。那時好多兄弟都已成了家,不顧自己,難道也不替妻子孩子著想嗎?我那時也有了個兒子,正是上學堂的年紀,我那兒子不像我,像我娘子,長得秀氣,再讀了書,長大了必有出息……所以……大家沒有等劉鏢頭點頭,就自作主張,接下了這趟鏢。」
陸元青點點頭,又問道:「那劉總鏢頭回到鏢局之後,可說了什麼?」
魏忠明道:「劉鏢頭是個做事小心,務求穩妥之人,他自然是不贊成的,他覺得託鏢之人來歷不明、行止神秘,又肯出這麼大的價錢,恐怕其中另有隱情。我等卻大力勸說,說託鏢之人穿著打扮、言談舉止都十分貴氣,一定大有來頭。況且定金已收,鏢行做的就是名聲,這齣爾反爾之事,可是萬萬做不得。劉鏢頭至此也無話可說,只得點頭。他問我等,那託鏢之人可曾提過,要他們鏢的是什麼人?我等只聽那人說,鏢的那人是他家公子,只需我等將他家公子安全帶回來即可。他來接他家公子之時,就會將九千兩一併奉上,而且叮囑我等一定要嚴守秘密,不得對他人提起此事。」
陸元青想了想,問道:「那是幾年前的事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