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一把將我抱在懷裡,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會對你做這種事。我錯了,我不是人!求求你,不要告訴我爸媽和我哥!求求你!”
他就那樣一直重複著那幾句話,我心如死灰地聽著,漸漸在他懷裡昏睡過去,他於是揹著我離開了那裡。
那天晚上他帶我去了旅館,幫我洗淨了身體,換上了新衣,又悉心照顧了我一天一夜,次日傍晚時才送我回了家。走到那個社群門口時,他忽然拉住了我,再次哀求我不要將昨晚的事告訴別人。我木然地看著他,忽然像是發狂一般地撲到他身上對他撕咬了起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哽咽著由我發洩完自己的怒氣,然後緊緊地抱住我說:“你怎麼打我、恨我都是應該的。我會補償你的,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的。”
我一把推開他,對他吼說:“對我負責?你他媽算什麼東西啊?”
他垂下頭去,淚如雨下。
我冷冷地對他啐了口唾沫就離開了。
那之後沒多久,我和母親就被趕出了那個社群。從此我們又開始了從前那種顛沛流離、貧困不堪的生活。那件事徹底地摧毀了我的精神,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學校讀過書,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走出過家門,母親一開始還會追問我為什麼突然自閉了,後來見每次問起的時候我都會崩潰大哭也就不再問了。再後來,我們的生活愈加地困窘起來,有時甚至隔三差五地處於餓死的邊緣。母親不得已又重操起賣身的舊業,可是歲月和貧窮的生活已經摧毀了她的容顏,她漸漸攬不到多少生意了。我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也開始硬著頭皮走出家門去打工。
一開始,這件事是極其痛苦的,因我開始莫名地害怕起他人的視線和碰觸。如果是男人的碰觸的話,我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因而直到現在我都沒有交過一個男朋友。不過,工作這件事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因為人在太忙的就容易忘掉一些事情——16歲到24歲那幾年,我幾乎每天都要工作10個小時以上,於是漸漸沒有時間再去想那件事了。我們的生活也因此一點點地好了起來。
然而,母親的毒癮卻在這時復發了,只過了三個多月就將我們的積蓄揮霍一空。某天晚上,我手裡握著一沓厚厚的生活賬單,坐在維多利亞港的海岸上,只差一點就跳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也將天主徹底地拋棄了。我終於確定,天主不拯救任何人。生,是無盡的痛苦;活著,是他對人類最大的懲罰。而我餘下的人生,就只剩下對死亡的渴望與等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個葬禮實在太長了,不得已分兩章發,抱歉影響故事的連貫性。
唉,寫完《四個葬禮》之後壓抑的不行,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會寫這麼陰暗的故事了。接下來這三章都很灰暗,各位慎讀吧。
為補償自己和讀者,下篇小說治癒向。
☆、四個葬禮:第二個葬禮(2)
我再次遇見安東尼是在那年的10月。
那天晚上,他沒有任何徵兆地走進我打工的那家便利店,右手攬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清秀女孩兒。我一見到他,渾身就止不住顫抖了起來,拿著掃碼器的手哆嗦得像片秋風裡的葉子。十年的時光已將他的面部輪廓雕刻得與神父您如出一轍,在所有的人看來,他都應該是一個高大、帥氣、體面的男人,然而,他臉上那春風和煦的笑容卻讓我噁心的差點吐了起來。我終於明白,有些傷痕,就算再過多久也是無法癒合的。而這個給我帶來了一生創傷的男人,而今竟能若無其事地在我面前與他人幸福地談笑!我仇恨地看著那男人與他懷中的女孩兒貼耳密語,十年前那幾乎將我毀滅的痛楚頓時清晰如初地翻湧了上來。有那麼一刻,我真恨不得上去殺了他。
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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