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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去見成王殿下。」楊健總算下了決斷,「既然成王在此,撫慰百姓,分發糧草,當是責無旁貸,眾望所歸的事,我等臣子,自當跟隨就是。」
陳瑾知道楊健這是推卸責任,想把這燙手山芋盡數扔在蕭鸞的頭上。她心中暗自鄙夷,但面上卻不露分毫,坐直了身子,沉聲道:「下官認為此舉不妥。」在楊健發脾氣之前,她又將此前在行館門口遇到陸通判的事一一道來,說道,「既然東明府要派人跟著我們,便知他們也不乾淨。貿然將成王請出來,若是賊子亂臣狗急跳牆,害了我們性命事小,害了成王,可就……」
賊子亂臣這詞可說是十分的嚴厲了,但楊健此時已沒有這心思來訓斥陳瑾,他全副心神都在陳瑾的最後一句上。當下驚得他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陳瑾見狀,垂下眼簾,也默不作聲,靜待楊健的心緒平靜下來。
過了許久,楊健終於沙啞著嗓音開了口,問道:「殿下……成王殿下既然派你來向我透露訊息,可是有什麼決斷了?」
陳瑾心中長嘆,知道楊健可說是非常靠不住的,他能鎮定下來,不走漏風聲就算是不錯了。可是站在陳瑾的角度,她自然也不可能繞開楊健,與蕭鸞混在一處。一來她所效忠的是長公主,在這種局面下,就連蕭鸞都知道成則大功,敗則大過,她自然也要為蕭韶謀劃一二。二來則是為官之道了,她繞過楊健事小,可官場上哪有大小,人人身後都站著人,若她不告知楊健,讓楊健日後懷恨在心,她的路也不好走。
因此儘管心中有種種想法,陳瑾也只能壓住,將蕭鸞的佈局說了,又將自己的想法當做楊健的想法,誘使他說出來,為他鋪好臺階,好讓他不至於臉面丟失。
兩人商議到半夜,都覺得十分疲憊,楊健還好,陳瑾此前就和蕭鸞商談許久,在牛馬巷中受了驚嚇,行館門口和陸通判打機鋒,此刻更是頭痛欲裂,匆匆告辭就回屋躺下了。
次日一早,楊健就派人匆匆來報,原來如今他們一行人出入,都有知府派來的侍從,為其開道,驅趕行人。其他人不明所以,倒覺得十分威風,楊健卻知道這是放在明面上的監視,惶恐難安,於是急忙來找陳瑾。
陳瑾聞言一笑,答道:「山不就人,自有人去就山。上官莫急,今夜必有訪客至。」
果然當夜,錢多爾就帶著蕭鸞的意思潛入了行館中。楊健見狀,心中大定,和錢多爾互通訊息,見這江湖人物翻入屋簷,如履平地,忍不住輕聲感嘆,對陳瑾道:「陳傳臚料事如神,泰山崩於眼前而面不改色,日後必成大器。」
陳瑾連道不敢。楊健搖搖頭,嘆息一聲:「自古英雄出少年,若無此事,我還以為滿心雄心壯志,只是無處可伸,如今才知,我是老了啊。」收集整理來自:
楊健的感慨暫不細表,且說錢多爾與楊健搭上線後,又將這零零種種,原封不動帶話給了蕭鸞。蕭鸞坐在上座,細細聽完,笑道:「這知府果然有些蹊蹺。」她這般說著,又問錢多爾和楊健商議好的商議之地,這才臉色漸漸古怪起來。
一旁的沈引玉則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六郎啊六郎,人不風流枉少年,出來遊歷一番,這青樓妓館麼,自然也是應當去見識一二的。」
「我也去!」齊霽真則清脆開口。
沈引玉看看齊霽真,急忙搖手說道:「三娘你可別真當自己是小郎君了吧,這青樓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能去的。」
「你們去的,我自然也去的。」齊霽真輕哼一聲,又看一眼蕭鸞,見她發白的臉色此時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心中也不免暗自好笑。
沈引玉順著齊霽真的眼神望過去,就看到發愣的蕭鸞,他摸摸鼻子,只覺得自己白做惡人,自討了個沒趣,也哼了一聲,道:「去了也好,見見天下男子可惡的樣子,也好被那樣朝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