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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iddot;弗雷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簡明扼要地解釋了前來的原因。他知道戴高樂是不喜歡蝶碟不休的；當然他自己的長篇講話不在此例，不過他也只有在作公開演講時才如此。在私下裡他是喜歡長話短說的，當他的幾個比較愛羅嗦的屬下發現這一點後，他們不禁感到有些惶惶然。

他在說話的過程中，桌子後面的這個人顯而易見地變得僵硬起來了。他愈來愈向後靠，好像在不停地往上長。他從鼻尖下盯視著這位部長，好像這個一直可以信賴的屬下突然給他的書房中帶來了什麼惹人討厭的東西似的。不過，羅傑&iddot;弗雷伊知道在5　米之外他面孔在總統眼裡便模糊不清了。總統不願讓人知道他的眼睛近視，因此除了讀講稿之外，在公共場合他是絕不戴眼鏡的。

內政部長結束了他的獨白，也不過用了一分鐘光景，提到了羅蘭和杜克勒的評論，最後以&ldo;我公事包裡有羅蘭的報告&rdo;做結束語。

總統沒有說一句話，把手伸過桌子來。弗雷伊把報告從公事包中取出，交到總統手裡。

夏爾&iddot;戴高樂從上衣袋裡掏出閱讀用的眼鏡戴上，然後把檔案攤開在書桌上，開始閱讀。

這時花園裡的鴿子停止了叫聲，好像知道現在不是叫的時候。羅傑&iddot;弗雷伊注視著窗外的樹，然後望著桌子上吸墨紙旁邊的黃銅檯燈。它是一座很漂亮的文藝復興時代的朱紅色的燭臺改裝成的檯燈，在總統五年的任職期內，有幾千個小時，它都立在桌子上，照亮著數不盡的國家檔案。

戴高樂將軍讀得很快，只花了3　分鐘，就把羅蘭的報告讀完了。他很仔細地合上資料夾，把手放在上面，然後問：&ldo;好，我親愛的弗雷伊，你打算要我做什麼？&rdo;

羅傑&iddot;弗雷伊第二次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他用最簡單明瞭的詞句像背誦似地向總統報告。他兩次用這句話：&ldo;根據我的觀點，總統先生，我們必須採取措施消除這個威脅……&rdo;他只用了33秒鐘時間，甚至用了&ldo;為了法國的利益&rdo;這樣的話。

總統打斷了他的話，他那響亮的聲音提到法國這個字的時候，好像這是至高無上的，他認為在他的這個時代，沒有其他可與之比擬的。

&ldo;親愛的弗雷伊，法國的利益是不能讓人看見法國總統被一個可恥的被僱用的刺客的威脅嚇得畏縮不前，而且‐‐&rdo;他停了一會兒，他對這個不知姓名的暗殺者很蔑視‐‐&ldo;還是一個外國人。&rdo;

羅傑&iddot;弗雷伊發覺他束手無策了。將軍並沒有像內政部長所擔心的那樣發脾氣。他開始清晰、準確地講話，他不願讓他的聽話者對他的意圖有絲毫模糊不清之處。當他說話時有些詞句傳到窗戶外面，塔賽爾上校也聽見了。

&ldo;法國不應當接受……把尊嚴和偉大屈從於一個……一個豺狼的可恥的威脅。&rdo;

兩分鐘後，羅傑&iddot;弗雷伊離開總統那裡。他嚴肅地向塔賽爾上校點了點頭，透過禮儀大廳的門走了出去，下了樓梯走到前廳。

為首的接待員陪著部長走下石級，坐進等待著的雪鐵龍汽車，並且看著部長乘車而去，他不禁想到：&ldo;這個人一定又帶走了苦惱和難題，我是經常看見的。不知道這位老年人對他說了些什麼。&rdo;由於他是首席接待員，他在這裡已服務了二十年，對這種情形已是司空見慣，因此他的臉部就像愛麗舍宮的宮牆一樣始終保持著平靜。

&ldo;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