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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所以又叫他的女兒炒蛋加萊。
他笑著道:“也許就因為喝了酒,所以才有膽子去開門,否則三更半夜的,我怎麼肯隨便就把陌生人放進來?”
楚留香只有聽著,只有點頭。
卜擔夫又笑道:“我這裡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怕被人搶,卻有個漂亮女兒。”
楚留香開始有點笑不出了。
現在他什麼都不怕,就只怕漂亮的女人。
有了人陪酒,就喝得快了些。
酒一喝多,豪氣就來了。
卜擔夫臉已發白,大聲道:“鵑兒,快去把那半隻兔子也拿來下酒。”
裡面的屋子裡就傳來帶著三分埋怨,七分抗議的聲音,道:“那半隻兔子你老人家不是要等到明天晚飯吃的麼?”
卜擔夫笑罵道:“小氣鬼,也不怕客人聽了笑話,快端出來,也不必切了,我們就撕著吃。”
他又搖頭笑道:“我這女兒叫阿鵑,什麼都好,就是沒見過世面,我真擔心她將來嫁不出。”
楚留香連頭都不敢點了,一聽到小姑娘要嫁人的事,他哪裡還敢答腔?
一個布衣粗裙,不著脂粉的少女,已端了個菜碗走出來,低著頭,撅著嘴,重重的把碗往桌上一擱,扭頭就走。
楚留香雖然不敢多看,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
卜擔夫並沒有吹牛,他的女兒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只不過臉色好像特別蒼白。
害羞的女孩子大多是這樣子的。
她既不敢見人,當然也就見不到陽光。
楚留香轉過頭,才發現卜擔夫也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睛裡彷彿帶著種不懷好意的微笑,笑問道:“你看我這女兒怎麼樣?”
人家既已問了出來,你想不回答也不行。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老丈只管放心,令愛一定能嫁得出去。”
卜擔夫道:“若嫁不出去呢?你娶她?”
楚留香又不敢答腔了,只恨自己為什麼要多話。
卜擔夫大笑,道:“看來你倒是老實人,不像別的小夥子那麼油嘴滑舌,來,我敬你一杯,這年頭像你這麼老實的小夥子已不多了。”
卜擔夫醉了。
一個人若敢跟楚留香拼酒,想不醉也不行。
“看來你倒是個老實人……這年頭像你這麼老實的小夥子已不多。”
楚留香幾乎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他有時被人稱作大俠,有時被人看作強盜,有時被人看作君子,有時被 人看作流氓……但被人看作個“老實人”,這倒還是平生第一次。
“他若知道我究竟有多‘老實’,一定會嚇得跳起來三丈高。”
楚留香微笑著,躺了下去。
躺在稻草上。
這種人家當然不會有客房,所以他也只好在堆柴的地方將就一夜。無論如何,這地方總有個屋頂,總比睡在露天裡好。
他若知道在這裡會遇到什麼事,寧可睡在陰溝也不願睡在這裡了。
夜已深,四下靜得很。
深山裡那種總帶著幾分淒涼的靜寂,絕不是紅塵中人能想得到的。
雖然有風在吹,吹得樹葉嗖嗖的響,但也只不過使得這寂靜更平添幾分蕭索之意。
白天經過了那麼多事,在這麼一個又淒涼,又蕭索的晚上,躺在一家陌生人柴房裡的草堆上面。
你叫楚留香怎麼睡得著?
他忽然想起了小時候聽那說書先生說起的故事:“一個年輕的舉人上京趕考,路上錯過宿頭,投宿到深山裡一處人家,年邁的主人慈祥而好客,還有個美麗的女兒。”
“主人看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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