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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白文選將總兵陳盛及三千精銳拔給了朱永興,晉王李定國也沒有藏私,總兵王道亨是老軍伍,三千兵丁也屢經戰陣。
這才是精誠團結。一致對敵的樣子。朱永興對此感到欣慰,或許晉趙二王感於朱永興的真誠相待,以桃報李;或許是他們清楚滇省抗清是一局棋,擊敗吳三桂對大家都好;也或許他們的思想有了別的變化,白文選向朱永興示好,李定國請纓離滇入川,這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問題。
諸事商議已畢,西南明軍的三大首腦看起來都心情大暢,擺酒酌飲,言談甚歡,微醺而散。
……
皎潔的月光裝飾著夜空,象無邊無際的透明大海,安靜、廣闊,而又神秘。繁密的星,閃閃爍爍,跳動著細小的光點。
晉王李定國半倚在椅中,獨自在院中,眼睛似閉非閉,沉靜地對著夜空。他似乎是睡著了,又似乎在久久沉思。
世子李嗣興緩步走來,將大氅給父親蓋在身上,一抬頭,卻發現父親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含笑望著自己。
「父王——」李嗣興喚了一聲,停頓了一下,說道:「孩兒明日便要隨岷殿下東下元江,不知父王還有何教誨?」
李定國又看了一眼夜空,輕輕吐出一口長氣,意味深長地說道:「民間物議這天象也有段時間了,一會兒說久雨不晴,陰盛陽衰,水德當滅火;一會兒說天無雲而雷,當天降英傑以拯華夏;一會兒又說太白星體小光昧,主軍敗國亡。總之是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問天之術,信者有,不信者無。」李嗣興斟酌了下字辭,緩緩說道:「且虛妄之語甚多,信之則心有疑懼,不若盡人事而聽天命。」
晉王李定國輕輕點了點頭,讚賞地看了兒子一眼,笑道:「吾兒長進了。」
「岷殿下曾言:天道無常這句話並不全對,其中尚有可遵循警示的規律。大廈將傾便是天道對我朝的懲罰,只有弘揚天道,才或可轉危為安。」李嗣興有些赧然地說道:「我朝暴亂紛起,以致清兵入關,席捲天下,與其說是天災,倒不如說是更加準確。黨同伐異,內訌不止,待民殘苛,貪腐泛濫……如不知何以敗落,又豈知何以興復?」
「不知何以敗,豈知何以興?」李定國仔細揣摸著,感慨地輕輕搖頭,嘆息道:「為父已知昔日何以敗,方才請纓入川。一來嘛,彌補過錯;二來呢,也想遠離滇省這是非之地。」
「滇省光復指日可待,又有什麼是非?」李嗣興奇怪地問道。
李定國淡淡一笑,也不說明,怕兒子心有芥蒂,倒不好跟隨在朱永興身旁了。停頓了一下,他幽幽地說道:「若是為父與岷殿下戰場交手,嗯,只是個比方,吾兒看誰更強一些?」
「父王——」李嗣興愣了一下,誤會了父親的意思,以為父親是擔心朱永興不是吳三桂的對手,便說道:「論戰陣廝殺,父王經驗豐富,智計百出;岷殿下雖也是天縱之才,卻還是不如父王。」
「吾不如岷殿下矣!」李定國輕輕搖頭,說道:「民心,軍心,正逐漸歸於殿下。便是戰陣廝殺,為父亦難操勝算。況殿下又有問天之術,不可敵也。」(未完待續…)
第四十四章 率軍南下,元江臨戰
李嗣興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好,因為他覺得父親的話中有別的意思…
「岷殿下將所得金銀大半留下,足見其公正真誠。趙王欲撤騰衝之兵,由殿下另派兵將駐守,為父若還假作糊塗,必見疑於殿下也。」李定國慨嘆著繼續說道:「殿下想必對為父尚有疑慮,不然為何只說入川拓展,卻不提夔東十三家之事。」
「父王對大明忠心耿耿,危難之時亦矢志不移,岷殿下為何要見疑?」李嗣興變得有些忿忿,卻又有些懷疑,便又囁嚅道:「父王是否多慮了,岷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