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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和低著頭的六奴走了。

玲瓏有眼色地把沈濯扶回了房間，忍不住問了一句：&ldo;小姐，你今日早起就嚷不舒服，剛吃了藥，就躺下嗎?&rdo;

沈濯脫衣上床，道：&ldo;嗯，頭疼，坐不住。我有些想睡，月娘陪我，你在外頭看著吧。&rdo;

月娘看著玲瓏從裡間兒出來，又去了外頭門廊上坐著，終於敢確定了，二小姐的確想跟自己單獨聊聊。

有些渾渾噩噩的，月娘走了進去。

沈濯靠在迎枕上，自己正伸了手揉太陽穴。

月娘本能地跪在腳踏上，關心：&ldo;小姐，你頭疼麼?我給你揉揉吧?&rdo;

沈濯抬起頭，月娘看見了她的眼睛。

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大大的杏眼，還是那樣骨碌碌的機靈，還是璀璨地像是天上的星子，可是，那裡頭的幽深沉靜，和以前的熾烈直接，截然不同了……

月娘有些畏懼地瑟縮了一下，把已經伸出去的雙手收了回來。

&ldo;小姐，我僭越了……&rdo;

沈濯的雙眸平靜無波地看著慢慢伏低下去的月娘，聲音沒有任何起伏：&ldo;月娘，你禁足三日，都想了些什麼?&rdo;

月娘雙手伏在腳踏上，額頭貼在手背上，整個人幾乎蜷成了一隻蝦。

&ldo;奴婢把過去的十五年從頭到尾回憶了一遍。跟小姐去過哪裡，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戴過什麼花兒，用過什麼胭脂，惹過什麼禍事，捱過什麼打……&rdo;

月娘說著，聲音哽咽。

沈濯覺得心裡酸澀了起來，雙目一片朦朧。

心裡隱隱約約的，漫上來一縷歉疚。

第二十章 穿過我的黑髮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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