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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盼著聖上對蘇家的姑娘戀戀不捨,只是聖上現在若是怒氣使然,將來說不準還要後悔,畢竟人要是嫁作了他人婦,再想著改主意就不如現在這般容易了。
「你確實不該多嘴。」天子端坐在輦車之上,經過雨水沖刷的太極宮煥然一新,生出些許讓人愉悅的濕潤涼意,輦車轆轆北去,聖上也有幾分閒聊的興致:「御史臺上奏摺要朕充盈後宮,又言太子正當年齡。請為太子擇妃,哪裡提到蘇氏的女子了?」
可能是過分的謹慎,標榜自己不曉得內宮定下的事情,這位御史不知是得了太子的授意,還是平日便是個溫吞性子,說的不甚清楚。
元韶一時愕然,「那……聖人是屬意英國公府的千金做太子妃麼?」
「朕聽說那姑娘活潑得很,三郎還是更喜歡溫柔懂事些的娘子。」
聖上倒也不覺得自己的養子能輕而易舉贏得所有女郎的青睞,有溫鈞琰這樣瞧不上太子妃之位的爹,他這個表侄女也不見得就願意甫一進門就做人家的後娘,「溫家的姑娘,或許也瞧不上他。」
第15章 在意 聖人的心意,容不得別人的違拗
錦繡殿的異動並不曾驚擾到千秋殿,曾經煊赫一時的英宗貴妃悄無聲息地被挪到了南內。
這件事直到千秋殿的宮人布膳的時分才叫蘇笙知道,新派來的女官無意中說起先帝嬪妃的趣事,才透露出些許英宗貴妃的處境。
蘇笙正要拿了筷箸去夾宮娥布給自己的筍心,聽了女官之言卻失去品嘗千秋殿廚房手藝的興致。
「娘子無需擔憂,聖人不過是依例行事,英宗貴妃在南內也是一樣住著,無人敢苛待先帝的嬪妃。」
女官得了囑咐,怕蘇笙多心,「其實英宗從前的嬪妃除了在宮變中罹難的那幾位,現下都在感業寺修行,貴妃能單獨在南內居住,已經是聖上額外的恩賜了。」
蘇笙望向被派來服侍看管她的宋氏女官,不想白費唇舌。她已經習慣了時時被人看管的日子,知道當著這些人的面,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就算是不合規制,姑母在宮中也住了許久,聖上剛繼位的時候不在乎,現在卻又開始翻舊帳,說來還是因為昨夜的事。
但若說是因為姑母苛待自己,似乎說出來也沒什麼人相信,蘇笙讀不懂皇帝的心思,又勉強用了幾口,「既是陛下的旨意,當然都是恩典。」
姑母走得這樣急,恐怕那些原本英宗賞賜給她的寶物珠翠都不能帶走,南內空曠日久,怎麼能比得上錦繡殿的奢華用度,事起不意,英宗貴妃能帶走的心腹只那寥寥幾人,怕是在心裡都要罵死皇帝的處置安排了。
她近些日子是不會見到姑母了,但蘇笙心裡並未感覺輕鬆,內廷的女子任由聖上處置,天子的偏愛可以讓她輕而易舉地離開錦繡殿,然而現在身處千秋殿,她照舊是如履薄冰。
宋司簿似乎是看出了蘇笙的心思,愈發恭謙:「聖意難測,聖人為九五至尊,雖說以仁德治天下,但身居高位久了,若是有人違逆心意,自然也不會輕易饒過。」
沒有皇帝的授意,蘇笙不覺得她能說出這番話來,聖上昨夜雖是守禮離去,今日卻又將姑姑送到了別處,她心裡頭先入為主,就覺著宋司簿在自己這裡說的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
「司簿說的是,但這些也不是我一個臣女能過問的。」蘇笙吃到七分飽叫叫人撤了膳,她平日午間還想歇覺,如今卻走了睏意,只坐在案前習字翻書,聽女官同她講太子妃所要分管的東宮事務。
「娘子年幼,這些事又是同您的母族相關,或許還不願意聽奴婢同您講這些。」宋司簿微笑地立在案前侍墨,女官起到輔助貴人的責任,但等太子妃入宮,她們這些人還是要在太子妃手下過活,「聖上將先帝舊人移出天子內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