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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位知青也都沒休息,循聲趕了出來,聞言,頓時面面相視,眸中的笑意,不言而喻。
較為圓潤的女知青劉敏,望著那山雞,舔舐了下唇角,隨即,直接「蹬蹬蹬」上前,從孫苗手中接了過去,混著吞嚥口水的動作,道:「給我吧,我去殺,打理這些禽啊之類的,我最在行了!」
話落,已經邁著壯壯兒的小碎步,向廚房奔了去。
看著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孫苗不免搖頭失笑,心想,若是今晚不讓她吃了這雞,她怕是一整晚都不要睡了,不過,吃就吃吧,畢竟,今晚還得輪流守夜呢。
眾人以為,山雞的出現是牛尾巴拍蒼蠅,湊巧了,許玉卻面露狐疑地向遠處綿延的山頭望了望,並未看到什麼,才轉身去了圈舍。
許玉守了前半夜,待豬不再下痢後,才換孫苗守了下半夜。然而,剛凌晨四點,雞都沒叫呢,許玉便起床了,直接去了廚房。
昨晚殺雞時,許玉特意留下了雞血,就是為了做成嫩血塊的。水裡放了鹽巴後,再把雞血一併倒入,一邊倒一邊攪拌,使雞血和水互相交融,靜置一個時辰左右,雞血就能凝塊了。
許玉把凝固的雞血裝了滿滿一飯盒後,便在殘存夜色的掩映下,抱著飯盒去了牛棚。她剛把飯盒放在外面的窗沿上,房門卻突然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郗辰白淨的面上,尚籠著朦朧睡意,許玉看著看著,就想到了煮牛奶時,上面吸附著的一層奶皮子,她似是已經嗅到了那抹醇香,下意識地吞嚥了下口水,遮掩般地擦了擦嘴角後,才壓低了聲音道:「抱歉抱歉,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沒有,平時這個點也該醒了。」郗辰的聲音略顯慵懶,聽的許玉又是心尖兒微顫。
她想,她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可能就得延續昨天的失態,血槽流空了,忙把飯盒遞了過去,說明來意:「我做了雞血凍,太多了,吃不完,順路給你送了些過來。」
這個年代,會有吃不完的東西?再者,天都未亮呢,她又是順哪裡的路呢?郗辰心知肚明,卻並未戳穿她的好意,只道:「那你等我一下。」
再出來時,他的手上多了六七隻用布包裹著的山鴨蛋:「撿到的,也吃不完,麻煩你順便幫著消耗一下。」
許玉會心一笑,似蜜液直流到了心坎兒,立刻伸手去接過了。山鴨蛋重量更沉一些,個頭也飽滿,她小心翼翼地捧好,忽然就看到,一枚蛋上面有一根細微的絨毛,眸光微頓,驟然想到了什麼,她便看向郗辰,問道:「昨晚那隻山雞……」
郗辰眉眼平和,淡笑不語。
許玉瞬間瞭然,原來,郗辰才是他們的歐皇麼!兩人心照不宣,彼此並未再多言此事,就像是,彼此默許著對方的心意。
遠處,天光逐漸破曉,黑色中,滲染進淺青,許玉也要離開了,臨走時,又忍不住關切道:「你失眠的症狀,好些了嗎?」
這一次,郗辰只是微微頷首,並未言語。
許玉讀懂了他的潛意思——有所好轉,但是並未痊癒。她想,還是得給他針灸,這樣才能更快地緩解症狀。至於針灸針——
許玉捧著鴨蛋回去的時候,孫苗等人都已經醒了,見到鴨蛋,免不了要詢問一下的,許玉早就想好了說詞,當下從善如流地回道,是剛才散步時,從山裡撿到的。
劉敏見到吃的,就忍不住味蕾分泌,只是,她的手還沒碰到那鴨蛋,就被孫苗給一把拍開了。孫苗拿起一隻鴨蛋,用手圈住了鴨蛋的一側,隨後對著光仔細地瞅著,就這麼看了一會,忽然驚喜道:「這裡面有絮狀物哎,應該可以孵化出小鴨的!」
許玉雖然不大懂這些,卻也知道,孵化孵化,不孵咋行,便疑惑道:「可是,我們這裡沒有鴨,甚至連雞也沒。」
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