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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東家自然是沒事。”林藏說著轉過身去,頭頂是一輪明月。“真的可以嗎?”
“怎麼如此反覆!都說了可以自然是可以。”
“是嗎。”林藏低聲說了這一句後,語氣驟然改變。“唉,聽剛才的口氣,東家,那六道屋的鬼話,您恐怕已經聽說了吧。”
“聽說了,一字一句全聽了。那被城島屋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女人,也見過了。”
“哦?”林藏緩緩地轉過頭來,“東家,您說的該不會是,松野屋的裡江小姐吧?”
“裡江……正是。的確是叫這名字。”剛右衛門回答。
“是嗎,您已經見過裡江小姐了?”
“見過。”
“裡江小姐,已經死了。”林藏平靜地說道。
“死了?淨說胡話。什麼時候死的?昨夜才見過,難道今天就上吊了?”
“不是。裡江小姐的死,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以前?”
“那真是個苦命的人。唉,既然您說她本人說過,應該也有所知曉,她可是受盡了丈夫的苦,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不僅被趕出了生她養她的家門,連孩子也被奪走了。”
“聽、聽說了。”
“母親病死,父親懸樑自盡。裡江小姐在萬分悲痛之下,刎頸自盡了。”
“胡、胡說!那昨夜的……那是?”
“您聽著,那六道屋柳次並不只是普通的獻殘屋。他還是個降靈師。”
“那是什麼?”
“是類似於巫師的行當。那人以經營古舊物品為生,但做的事可並不僅限於那些。經年的魂魄、心願未了的鬼靈也是他所經營之物。他是個在無法輪迴的亡魂所徘徊的六道之途上做買賣的商人,所以才叫六道屋。”
“這……”
是真的。林藏接道。“那人也被稱為亡者柳次。將死者招回人世聽憑他擺佈正是他的長項。”
一派胡言!剛右衛門怒聲道。“玩、玩笑開得太過了!林藏。告訴你,我可是真真切切地用眼睛看見,用耳朵聽到了。那女人確實在那裡。不是幽靈,也不是幻覺。她在我對面,在那個蒲團上,跟我交談過。如果那個女人已死,難道是我眼瞎了?”
“就是瞎了。”
“你說什麼!”
“東家,我再問一遍,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相貌如何?”
“名、名字……裡江。松野屋的裡江。松野屋的大小姐,裡江。”
“松野屋的裡江……那就已經死了。”
“嗯?”
“已經死了,東家。”
“什、什麼?”
“那不正是二十二年前被你折磨至死的女人的名字嗎?這家店在更名杵乃字屋之前,不是叫松野屋嗎?那裡的獨女,不是叫裡江嗎?在那裡做了三年,升至大番頭,娶了店主女兒的不正是東家你嗎?事成之後對她百般折磨,連同舊東家一起掃地出門的,不也是你嗎?”
“裡——裡江!”
“那裡江,不是很久之前就死了嗎?東家奪走阿峰小姐的第二天,不就已經割喉自殺了嗎?你都忘記啦。”林藏道。
裡、裡江。那、那張臉,那張臉是裡江的臉。
“化身為鬼的氣魄,你確實是有啊,東家。從紀州流亡至此,落魄流離的你,被松野屋收留,從頭開始學習經商,這才意識到自身的經商才能。靠著那才能,你不斷高升,最終做了人家的女婿。成為繼承人之後,你就更加拼命啦,竭盡所能……發揮著那化身為鬼的氣魄。你沉浸在經商的快感中無法自拔吧?於是,主子反成了絆腳石。僅憑一副好心腸在商界打拼的舊東家,成了生意場上的絆腳石。儘管他說了要撒手不管,讓你接手,可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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