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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故園廳堂了。如今蕭策安排的委實很是周到,他是自己與沈竹的師兄,對於沈竹的情況與需要,知悉的絕不比自己少。
沈浣心下五味陳雜,嘴角上扯出三分笑容,“師兄,我……阿竹他……可好?”
蕭策點了點頭,“尚好。只是念你念得緊,行雲送他去長沙之時,一路上他都念著你,說是要跟你出去遊歷。”
沈浣心上彷彿被針扎過一般難受,卻只低了頭坐著,不言不語,半分不動。
蕭策自是知他心中難過,柔聲道:“劉子青為了逼你幫他對付韓普而傷到阿竹這件事的原委我都知道了。阿浣,阿竹受傷這件事情,原本非你之責。劉子青韓普那群人的齷齪勾當,你何必為此自苦?”
沈浣表情一時竟是似哭似笑,閉了雙眼:“無論如何,劉子青若非為了報復於我,又怎會傷到阿竹?我原以為堂堂沈浣,若連親生弟弟都相護不住,又有何本事領軍作戰?可到頭來,卻發現我不僅護他不住,到更讓他因我而傷。如此這般,我又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下的爹孃?”
“於是你就從潁州大營掛旗而走了?”蕭策抬眉。
沈浣聞言低了頭。
蕭策無奈的拍了拍沈浣的肩,“阿浣,你與阿竹幼年失怙,多歷磨難。八歲時被師父帶上雁留山,師父與我便不再當你是孩子。這些年你四方征戰,從未有過半分讓人放心不下。只是,為何遇到阿竹的事情,你便方寸盡失?”
“我……”沈浣一頓,“我只有阿竹這麼一個弟弟,除此之外,再無親人。”說著也覺心中慚愧,不敢抬頭看蕭策,“師兄……是我有負師父與你所望。”
蕭策見他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柔聲道:“阿浣,你告訴我,你自幼苦讀兵書勤習武藝,為的是什麼?”
“為的是什麼……”沈浣喃喃自語,“為的自是能爭得清平世間,還昔日故園。”
蕭策微嘆:“世間紛亂,故園徒遠。阿浣,這些於你如此艱辛繁重的活計來說都太過空幻。你出身書香,生性淡泊,本可安然於嶽麓書院之中與琴書筆墨為伴,如今卻辛苦轉戰四方血染戰袍。我只問你,你做這些,為得卻又是誰?”
沈浣聞言凝坐良久,低低道:“……是阿竹。”
蕭策目光精亮,反問道:“於是你現在因為一點齷齪苟且的暗算計量,說不幹就不幹了?我不記得這是當初那個十二歲時,便咬牙在數九寒天之時於雁留山瀑布之下冰水之中練槍的沈浣。更不記得這是那個熟讀各家兵法最善韜略兵出奇招的沈浣。”
他見得沈浣無言以對,心下多有不忍,知他這段時間亦不好過,放柔了聲音道:“阿浣。這世間很多事情,所需要的代價並非你所想想的那麼簡單。有清明光鮮,就有齷齪陰暗。朝廷不仁韃子殘暴,若想能得克復山河,還我故園,絕非你所想的僅僅是沙場之上的較量征戰便能達成。你若想挺直了脊樑立於沙場之上,其間那些紛紛擾擾利益糾葛,你便逃不得躲不得。劉子青也好韓普也罷,你必須立於他們之上,才能護得住阿竹與你手下士卒,也才能談的起‘清平世間’這幾個字。這些,你又可明白?”
沈浣一直低著頭,然則聽得蕭策這幾句話,卻忽然抬起了頭直視於他。他想起前日裡殷天正大笑著說這世間英雄豪傑便當將“不易”踩踏成“易”才行。當時他便心下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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