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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見得一名三十餘歲的葛衫綸巾的男子,身形頎長,相貌清耿,似是剛從門口進來,正自看著沈浣。
沈浣似是與此人相識,良久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果然聽得那男子開口出聲,似是略略嘆息道:“阿浣。”
第十五章 鯤鵬何日得高璇
“阿浣。”聲音仿如春夜微風微醺醉人,卻彷彿帶著無奈。
沈浣見得來人,放下了筷子,一時怔愣在那裡,神情奇特,似悲似喜,似是想念又似是愧疚,直愣愣的看著那人,半晌卻又逃一般的躲開了目光,聲音微啞,喚了一句:“師兄。”
那人幾步走了過來,看到沈浣一側的俞蓮舟,笑道:“阿浣,這位是?”
沈浣這才回過神來,正色道:“這位是武當派俞二俠。俞二俠,這位是我師兄,蕭策。”
俞蓮舟拱手為禮,覺得蕭策這個名字頗有些耳熟,聽得蕭策道:“此處說話多有不便,俞二俠可願同在下與阿浣移步一行,另尋他處一敘?”
自打蕭策進了客店大堂,沈浣神情竟始終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此時扭頭看向俞蓮舟,輕聲道:“俞二俠,對不住,我們且換個地方談話可好?”
俞蓮舟見到沈浣神情,想必是些為難事情,當下點了點頭,“蕭先生請便。”
三人由熙熙攘攘的客棧大堂出來,蕭策帶路,七轉八彎尋了間極是僻靜的茶樓,來到頂樓唯一一間雅閣,各自坐了,蕭策這才向俞蓮舟拱手賠罪道:“委屈俞二俠了。金陵一地韃子探子太多,只有這間茶樓是我們自己人的產業,才方便一敘。”
俞蓮舟方才路上便在想此人姓名為何約略耳熟,如今聽得他如此講,忽地腦中靈光一現。果然聽沈浣道:“俞二俠,我師兄他是黃州徐壽輝帳下主帥。或許你曾聽過。”
當其時者,各地反元義軍紛紛攘攘大大小小為數不少,其中兩股義軍聲勢最大,一支是潁州劉福通部,另一支,便是黃州徐壽輝部。徐壽輝部亦於兩年多前起事,以摧富益貧為號,如今在荊楚一帶頗有建樹,抗擊元軍驅除韃虜,而軍律嚴明,與尋常百姓人家秋毫無犯,更多有照顧,是以口碑極好。武當山在湖北,離黃州不算遠,徐壽輝帳下的主帥蕭策,俞蓮舟自是聽過的,卻不承想竟是沈浣的師兄。
兩相見過禮,蕭策也不避俞蓮舟,當先同沈浣開門見山道:“阿浣,你從潁州這一走就是半年,也沒給我帶個信。我在荊州帶兵脫不開身,到是讓我的人好找。”
沈浣從潁州怒而出走,原本就不知如何同正在南方抗元的師兄說,如今被這一問,心下不由慚愧,低了頭,輕聲道:“師兄,我,只是想回長沙看看。”
蕭策點了點頭,“阿竹的事情我已知曉。”
沈浣驀地抬頭看他,微微頓了頓。蕭策手下的探子上天入地無孔不入的本事他又何嘗不清楚?
蕭策拍了拍垂頭不語的沈浣,“你將他留在雁留山,終不是辦法。我已經派了兩名心腹,將他護送道嶽麓書院,並留守彼處護他安全。”
“師兄。”沈浣睜大了眼,吃驚異常,“嶽麓書院……如今可是安全?”
蕭策嘆息:“阿竹是你弟弟,你這是關心則亂。你可能想得出比嶽麓書院更加周全的地方安頓阿竹?雁留山雖然少有人知,但有心之人,若想查到沈浣出身雁留山,並非難事。而且,比起雁留山一個老僕,有嶽麓書院的吳老和我的兩個心腹親自相護,難道不是更安穩?劉子青韓普兩個人,借他們兩個膽子,他們還幹跑去吳老面前放肆麼?”
蕭策說得沈浣何嘗不知,雁留山苦寒不利沈竹休養,又無得力之人護持,絕非適合沈竹久居之所。他此次南下故里,就是為得去嶽麓書院一探,若是合適,便將沈竹安頓下來。若非為鏢銀一事打斷,他人如今或許已經身在童年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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