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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中最近的一幕就是周維銘那一世,他才剛過了弱冠之年就被一場傷寒擊垮了年輕的生命。正值盛年的死亡,如雹打春紅霜凋夏綠,格外的令人惋惜。而親人們惋惜之餘更是萬分心疼,尤其是生育了他一場的周氏母親,抱著彌留之際的兒子哭成了淚人兒一個:“老天爺,你太狠心了,居然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如果實在要收人,你不如收走我這條老命算了,讓我這個老太婆替我兒子去死,讓他活下來吧。”
那一世,他只有對父母親情的虧欠。訂了親的未婚妻還來不及成親,他也堅決拒絕了沖喜的提議,因為他不想讓那個可憐的女子一嫁過來就當寡婦。而這一世,除了對母親的親情虧欠外,他還多了一個丟不開放不下的人——程楚翹。她不是他的親人,卻是他的愛人。
在他迄今為止數十次悲歡離合的人世之旅中,有緣相識並相愛的女子並不多。從玉真到桑娘,程楚翹是第三個。一千兩百多年前,他失去了玉真;四百多年前,他又失去了桑娘。他無比清晰那種失去有多痛,可現在,他卻要將這種痛失至愛的錐心之苦帶給程楚翹了。
愛情中,最大的悲劇就莫過於相愛的兩個人遭遇生離與死別。無論時空是唐是宋,是三千年前抑或五百年後,愛情中的生離死別,對相愛的人的傷害永遠那麼深,深得刻骨。
一對傾心相愛的愛侶如果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麼當他們其中一位不幸辭世後,另一位就會成為世界上最不幸的人。那些曾經伉儷情深一起走過的歲月,在形單影隻的日子裡再憶起,會成為最甜也最苦的記憶。往昔有多甜,今朝就有多苦。
沒有人能夠戰勝死亡,愛情也不可以。兩個彼此相愛的人,無論他們如何誓言相守一生,卻總有一個要無可奈何地先離開。這一點誰也無力改變,唯有撕心裂肺的接受。情愈深,痛愈深,深情如刃,在心頭劃下的累累傷口,是一生一世也無法痊癒的痛。
陶君樸曾經想要避免在程楚翹心頭留下這樣的傷痛,但她卻執著地告訴他,她寧願要一份既甜蜜又痛苦的記憶,也不願生命裡留下一片完整卻乏味的空白。她的勇敢與堅持,讓他再次收穫了睽違已久的愛情。只是他無論如何沒有想到,這份愛情可以把握的時間是如此短暫。短得像冬日的白晝,尚不到天黑的時刻就已經降下了夜幕。
這一夜,程楚翹在伊斯坦布林機場哭得傷心欲絕。這趟瑞典之行的冰雪假期,最初出發時,她滿心都是明媚陽光般的歡欣喜悅。最終卻樂極生悲,浪漫假日成了一趟心碎之旅。土耳其的冬天並不太冷,卻從此成為她記憶中最寒冷的一個國家。她只在伊斯坦布林機場呆了幾個小時等待轉機,這個機場卻成了她迄今為止生命中最痛苦的傷心之地。
☆、第十章 8節
經歷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後,第二天下午,陶君樸和程楚翹終於順利抵達h市。管嫣和湯敏達早早地就等在機場預備接他們回家。
對於陶君樸以母親身體健康出問題為藉口的匆忙回國,湯敏達和管嫣一樣十分疑惑。原本還打算一見到陶君樸就要追問原因的,可是發現走出機閘的兩個人臉色都很難看,完全沒有半點度假歸來的歡欣愉悅時,湯敏達都不好開口問任何問題了。
一番察顏觀色後,管嫣也意識到這趟瑞典之行一定出什麼事,不然程楚翹和陶君樸兩人的臉色此刻不會那麼難看。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一切敏感問題,不問他們任何有關度假的事,只說些無關痛癢的話:“楚翹,君樸,你們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了吧?敏達,快送他們回家休息吧。”
湯敏達直點頭:“好啊!君樸,雖然雲姨說了要把你們接回家去吃晚飯,不過看你們的臉色就知道一定累壞了,我還是先送你們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程楚翹卻搖頭:“敏達,我們不回家,請你先送我們去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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