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3 頁)

落在空中的手指輕輕抖動。

沒招來奶糖的回頭，倒是引來裴旭的嗤笑。

&ldo;奶糖，過來。&rdo;

陸時洲不甘落後：&ldo;來這邊。&rdo;

興許是聽見熟悉的聲音，小貓咪喵嗚一聲, 逕自從沙發上一躍而下。

仰著貓貓頭, 一雙眼睛圓溜溜的, 盯著陸時洲和裴旭來回打轉。

猶豫不決, 左右為難。

最後還是被裴旭身上的貓薄荷球吸引，奶糖遵循本能，一步步往裴旭挪了過去。

陸時洲手臂尷尬停留在半空。

男人眼眸微垂，深色眸子映著小貓咪的背影。

他訥訥收回了手。

餘光落至自己長褲上沾著的貓毛時，陸時洲雙眉皺得更緊。

喉嚨隱隱有血腥味冒出。

&ldo;陸時洲, 陸時洲?!&rdo;

一連喊了好幾聲, 沙發上的人影才終於有了動靜。

陸時洲的眼眸動了動。

慢慢的，焦點終於對上沈明煙的視線：&ldo;我……&rdo;

心不在焉, 陸時洲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表情說不出的難看。

&ldo;我先走了。&rdo;

像是落荒而逃，深怕沈明煙看出什麼異樣，陸時洲幾乎是奪門而出。

心口起伏劇烈，隱約還能聽見急促的呼吸。

一直到房門在自己身後閉上，確保沈明煙看不見自己，陸時洲方塌了肩膀，無力倚在牆上。

一敗塗地。

無論是剛才面對的奶糖，還是沈明煙奇怪的眼神，陸時洲都無從解釋。

閉著眼睛從牆角滑落在地，陸時洲方注意自己剛剛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怪不得有血腥味。

公寓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少量燈影透入。

陸時洲攤開手掌，任由光影落在手心中間。

驀地，流淌的光影漸漸帶上色彩，很快，變成紅色的液體從指間流出。

陸時洲瞳孔微縮。

手心灼熱，好像落了滾燙的熔漿，像……血液。

&ldo;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rdo;

男人低低的笑聲自記憶深處傳來。

冷漠又可怕。

&ldo;上週五你放學晚了五分鐘，不就是因為偷偷餵它了?還有周末、前天。&rdo;

怕男人發現，陸時洲只能隔一兩天，偷偷給學校後門的流浪貓餵吃的，可惜還是被發現了。

血液自小貓的脖頸流出，那雙眼睛再次見到自己，不再是神采熠熠，而是……死不瞑目。

像是在埋怨，怨恨陸時洲的多管閒事。

&ldo;我和你說過，喜歡和佔有一樣，可惜你沒學會，所以我只能親自教你。&rdo;

&ldo;來，抱著它。以後它就是你的了，沒有人能搶走。&rdo;

小貓屍體涼透，安安靜靜待在男人手上。

男人顯然不是第一回 做這種事，手法嫻熟。

血腥味直衝陸時洲鼻腔，伴隨著噁心、內疚、慚愧、後悔。

無數的情感一湧而上，最後匯聚成陸時洲多年的噩夢。

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如果不是他同情心泛濫，那隻無辜的小貓咪頂多挨餓受凍，不會死得那般悽慘。

……

雙手洗了一遍又一遍，盥洗室水聲連著響了半個多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