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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上的電腦折射出少許光亮，輕盈無聲落在陸時洲高挺鼻樑上。

他面不改色：&ldo;她是我的委託人。&rdo;

公事公辦的語氣，很符合陸時洲的風格。

沈明煙撇撇嘴，忽然心血來潮：&ldo;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委託人站在我的對立面呢?&rdo;

沈明煙眨眨眼，好奇漫上她眉梢。

女孩直直望向陸時洲，等待著一個最終答案。

她舉手自證清白，&ldo;當然，前提沒有違法犯罪，可能我們只是……意見不合或者有別的矛盾。&rdo;

&ldo;到那時，你會幫誰?&rdo;

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只餘冷風在窗外呼嘯。

置於膝上的電腦合上，暫時中斷了自己的工作之旅。

陸時洲單手摘下眼鏡，沒了鏡片的阻擋，男人一雙眼睛越發銳利清明。

前方端坐的律助肩膀緊繃，假意低頭翻看手機郵件，實則恨不得豎起一對耳朵，聽清後座的動靜。

半邊肩膀都偏過座椅。

可惜卻只聽得陸時洲輕輕一句。

&ldo;你很無聊?&rdo;

……

一直到踏進律所，律助都一臉恍惚，實在想不出陸時洲這種人為什麼會有物件。

大病未愈，陸時洲臉色明顯比往日憔悴許多。一場會議結束，陸時洲的聲音已然接近無聲。

律助一拍腦門，自責自己的粗心。

&ldo;陸總，我那有沈小姐帶的枇杷膏，你要喝一點嗎?&rdo;

陸時洲不喜歡過於甜膩的東西，可惜現在卻沒得選擇。

只低低&ldo;嗯&rdo;了聲。

早上事務繁瑣，律助順手將枇杷膏放在茶水間。

翻箱倒櫃一番後，他方想起這事，忙不迭匆匆往外走。

陸時洲：&ldo;一起去。&rdo;

律助愣了愣：&ldo;……好。&rdo;

上司幾乎從不踏足茶水間，故而員工聊起天來也無所顧忌。

正好是休息時間，茶水間咖啡香瀰漫。

&ldo;你知道嗎，我早上居然看見一個女生從陸總車上下來。那可是陸總，陸總啊!我一直以為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單身狗，結果人家居然有女朋友!&rdo;

&ldo;不一定是女朋友吧，你沒看見陸總今天都病成那樣，要是有女朋友，還會同意他來上班?&rdo;

&ldo;有道理，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rdo;

&ldo;什麼可能?&rdo;

&ldo;他女朋友沒那麼喜歡他，準備分手了。我和我前前前男友就是這樣，感情是雙向的，長時間等不到回應肯定會累的。

和陸總這種一天到晚都在律所加班的人談戀愛，和守活寡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早點分……陸，陸總?!&rdo;

茶水間落針可聞。

頂著所有人的視線，律助戰戰兢兢，從自己的儲物櫃翻出枇杷膏，又亦步亦趨跟著陸時洲進了電梯。

電梯安靜，只隱隱聽見機器運作的聲音。

手上還有沈明煙送的枇杷膏，律助如芒在背，硬著臉皮，插科打諢。

&ldo;陸、陸總，你別聽他們瞎說，他們就是無聊……&rdo;

&ldo;嗯。&rdo;

陸時洲語氣和往日一般，沒有任何起伏。

律助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