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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準備赴死的李柔然駭然抬起頭。
顧仙佛已經切斷了與李柔然之間的那根線。
雲層中三條雷霆伴隨著荊人奴的狂笑奔落。
不!!!
李柔然想哭,想喊,但是此時的她卻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來,只能留著血淚跪倒在地,面色猙獰。
雷霆準確的擊中顧仙佛軀體,瞬間就從頭到腳貫穿顧仙佛整個軀體,所有生機飛速流逝。
老奸巨猾的荊人奴正待再次補上兩道雷霆,卻見顧仙佛胸膛之中溫柔寒光一閃,一道細若遊絲的劍氣輕而易舉地穿越荊人奴最後的三道紅綾,最後深深扎入他的心臟。
功虧一簣的荊人奴此刻臉色已經漲紅如豬肝,雷霆已經失去了他的控制四下紛飛,最後一點念力被他用在陪伴了自己良久的本名符劍上。
一口桃木劍從雲層中直飛而下,由後到前貫穿顧仙佛胸膛後卻沒有穿胸而過,帶著這具還算溫熱的屍體朝遠處疾飛而去。
耗盡最後一點氣力的荊人奴搖搖晃晃,最終還是帶著不甘憤恨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
他怕死,很怕死,此刻瀕臨死亡的感覺讓他口乾舌燥天旋地轉卻不知能做些什麼。
伴隨著意識漸漸模糊,他終於想到,顧家還有一個小宗師的。
一個真正的小宗師。
一個曾上龍虎山問劍的小宗師。
一個,能在其兄長血脈內留下一縷本命劍氣的小宗師。
既是一母同胞,血脈自然通融,吾之劍氣,何嘗不能活於你體?
荊人奴嘴唇顫抖,最終還是隻吐出一句:&ldo;有兄弟……真好啊。&rdo;
第八十六章 在酒樓上(上)
二月初三,傍晚,長安大雨如瓢潑,電閃雷鳴如末世。
顧家大宅原本就莊嚴肅穆令人生不起親近之感,如今在瓢潑大雨與電閃雷鳴的映襯下更顯得陰森恐怖。
顧府早已被監察院的諜子層層圍住,不論何人進出都需要至少六層口令與盤查,但凡有一條口令錯誤,當即格殺。
當然,那群不可見人的密影卻不在監察院諜子的盤查範圍之內,話說回來,如果不是今日事發突然,這些在顧家生活數年的諜子也沒有機會見得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劊子手。
在那些諜子的頭頂,不時閃過一條條陰森如鬼魅的黑影,有如長虹貫日往外飛的,有如倦鳥歸巢往裡掠的,諜子們雖然不說,但是都知道,那些是因為事態緊急來不及隱藏身形的真正密影高手。
隔著顧府兩條街的距離,有一茶樓,原本是鴻儒博學之才交談際會的場所,如今卻被家丁侍衛嚴防死守,裡面空空如也冷清得厲害。
說是空空如也,也不恰當,因為在茶樓三樓中央,還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一身簡單麻布長衫,微胖,面色紅潤有光澤,正在煮茶的一雙胖手光滑如嬰兒。
煮茶的技藝雖然精湛,但是對體力要求並不大,不過這老人煮完一壺茶之後卻氣喘吁吁,長出一口氣後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仔細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此人姓陳,名靖祁,字德軒,當朝戶部侍郎,也算半個天子岳丈,今年五十有七卻保養如嬰孩,政績一塌糊塗且毫無作為,被百姓戲稱為&ldo;屍郎&rdo;。
陳靖祁不管外界的風言風語,他知道自個兒有幾斤幾兩,在長安,在天子腳下,什麼都不做最多也就會犯錯,但是你一旦做了,就有可能犯法。
況且,陳靖祁除了戶部侍郎這一身份外,還有一層更隱秘更不為人知的身份。
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陳靖祁玩弄著自己白皙的手掌,低聲自言自語道:&ldo;你們這群愚民,真當老子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