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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可憐,冷冷清清,雖是位於山西南部的繁榮地帶,仍然人煙稀少,破敗不堪,既不是宿頭,也沒有驛站。
接近鎮口,張彪放緩坐騎,用馬鞭向前一指說:“這兒就是侯馬鎮。按行程,王小狗一行五人,今晚趕不到曲沃,只能趕到這兒投宿。”
騎士首領搖搖頭說:“不能在村鎮下手,以免暴露咱們的身份。”
“南面十里左右,有一處地名叫做板泉坡,地塹棋佈,蒼松蔽日……”
“走!到板泉坡先看看再說。”
“好,小的領路。”
為首的騎士向身後的兩名騎士叫:“李雁、梁雄,你兩人留在鎮中,迎接羅爺,說我們在前面板泉坡找下手的地方。同時,別忘了稟明楊家湖楊家兄弟的事。”
說完,驅馬前衝。
嚴冬季節,大雪紛飛,鎮中家家閉戶,似乎是一座死鎮,要不是每一家的煙囪都在冒煙,便會令人覺得確是一座被人禍天災摧毀了的村鎮。
李雁和梁雄兩位騎士。都是三十餘歲的壯年大漢。李雁生得滿臉橫肉,暴眼朝天鼻。加上一張流露著三分邪氣的鯰魚嘴,長相令人不敢恭維。
他牽著坐騎,到了第一座房屋的屋簷下,摘掉皮風帽,向同伴說:“梁兄,咱們且先找個地方暖暖身子。”
梁雄也摘掉風帽,一面拍落身上的雪花,一面說:“坐騎留在外面,羅爺便會找到我們的。”
這泣仁兄的長相,並不中看。尖嘴短腮,臉上無肉,生了一雙鬥雞眼,鷹勾鼻,臉色帶青,正是所謂陰險狡猾的人物。
李雁將韁交給梁雄,說道:“也好;但咱們可不能讓羅爺找.惹起他的火來,咱們吃不消得兜著走。反正還得個把時辰他們方能趕來,聽到蹄聲再出來瞧瞧還來得及,我先進去找些吃的。”
他用靴子撥開阻路的雪花,掄馬鞭便抽,“叭叭叭”三聲暴響,抽在木門上響聲震耳,叫道:“裡面有人麼,開門。”
從他的口氣和用馬鞭抽門的舉動看來,這位仁兄就不是個好東西,至少在教養方面大有問題。
梁雄將坐騎拴在門側的柳樹上,扭頭叫:“李兄別忘了叫他們暖幾斤好酒來。”
“自然,山西的汾酒大大的有名,這一帶怎能沒有酒?咱們目前正經過酒鄉哩!”
李雁嚥著口水說。
木門吱呀呀向內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娃手掀著老暖簾,伸出小腦袋笑著道:“咦!好大的雪。是大叔打門麼?”
小娃娃生得眉清目秀,一雙大眼亮晶晶,臉上紅樸樸,泛著健康的色彩。身材結實,像一頭小犢。上身是薄薄的青棉襖,下身是燈籠夾褲,腳下穿虎頭布鞋。他似乎不伯生,盯著李雁無邪地微笑。
李雁毫不客氣地跨入門中,不悅地說:“廢話!不是太爺打門還有誰?見你的鬼!”
小娃娃眉頭一皺,正待發話廳內有人叫:“我兒,什麼人來了?”
“是兩位陌生的大叔。”小娃娃答。
李雁已掀簾而入,梁雄亦到了門外。
廳堂窄小,但收拾得纖塵不染,簡單,樸實、正面是一蛐歲寒三友的中堂,兩壁是立幅,不論字與畫,皆是上乘之作,落款皆寫的是:平陽柴瑞。
從任何角度看,這間宅子的主人,毫不像侯馬鎮的農家,倒有不少書香味。
小娃娃對李雁的惡劣態度,似乎不甚計較,掩上門放下暖簾,倒了兩杯清茶奉上。
李雁與梁雄大馬金刀地落坐,接過茶一口喝乾,神色傲慢,似乎他倆是宅中的主人一般。
內堂門出來一個文上打扮中年人,穿一襲打了不少補掇的棉襖。頭梳道髻,方臉大耳,劍眉虎目,留著掩口短髯,身材修偉,一表非俗。
中年人出得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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