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1/3 頁)
秦檜不露聲色,淡然笑道:「陝州各處一萬五千人,斥退三百餘人,令其返鄉為民。退出禁軍為駐防廂軍者三千一百人,餘者如常。陛下已經有令,一面清軍,一面精選陝西弓手中精銳武勇者充入禁軍,以補足被斥退和轉為廂軍的名額,軍士數額,不但不會少,還會漸漸增加。」
他彈彈自己衣袍,向著發呆的張俊笑道:「節財賦,斥老弱,增勇武,這是陛下的章程,秦某不過是奉詔辦事,將軍還有什麼疑惑麼?」
張俊卻也了得,並沒有被他這連珠炮一樣的話語打懵,只冷笑道:「陛下的詔命自然是沒錯,不過咱們也得看看,奉詔辦事的秦相公,是如何料理的。」
說罷,將手一橫,厲聲道:「請!」
秦檜也不打話,只快步向前,到得營內正中。過不多時,萬餘名永興軍的將士,已經集結在校場四周,等候他發落。
清軍的訊息早就傳遍諸軍,秦檜一來,諸軍將軍心中忐忑不安,都害怕這個鐵腕相公把自己清退。
宋朝禁軍的俸祿極為優厚,在宋初時,京師中一個尋常禁軍,每個月除了固定的柴米外,還可以領取三十貫的俸祿,這樣的工資水平,比後世的朱元樟的農民軍強過百倍,與八旗披甲人的待遇相當。
由是如此,在開國後不久,以大量災民和破產農民為廂軍,然後在廂軍中選擇善戰勇士充入禁軍的政策。卻漸漸使得宋軍人數越來越多,而戰鬥力越來越弱。禁軍有豐厚地俸祿,養尊處優,每天不習操練,只知道鮮衣怒馬。使氣縱酒。更過份的是,禁軍關餉總會領取實物柴米,京中禁軍養尊處優慣了,反正俸祿優厚。不在乎幾個小錢,於是每月發餉時,大量的腳夫跑到軍營,替著禁軍將士挑扛糧草。
這樣的軍隊,如何能打的過遼夏鐵騎,更惶論是金國女真。
眼前地這支以西軍為基礎的禁軍。自然要比當年在東京城內腐化的禁軍強上許多,然而以饑民流民招募入伍的祖制並沒有改變。這支軍隊中充斥著打量地投機主義者和老弱病殘。而主帥則以軍隊視為私兵,也是害怕清軍引發軍變。並不能認真清理。
趙桓痛下決心,派出秦檜前去清軍。也是因為宋朝歷史上的冗兵之痛,太過著名,不能不改。他寧願引發兵變,甚至做好了以武力彈壓的決心,好在這秦檜辦事很有章法,又事先請示趙桓,革退的少,清至廂軍的多,這樣雖然使得不少禁軍將士俸祿減少,卻並沒有使他們陷入絕境,願意挺而走險的人,自然就寥寥無幾。
此時此刻,秦檜安坐在校場正中,看著萬餘名束甲將士恭恭敬敬站在他眼前,全場鴉雀無聲,不少人臉上變色,露出惶恐害怕地神色。
他心中得意,卻將這種情緒隱藏的很深。全軍將士眼中地秦檜,是那麼莊嚴鄭重,使人不敢輕視怠慢,臣服在他地威嚴之下。
待全軍將士匯集完畢,秦檜先是發令,下令場中的千多馬軍先行操練。
宋朝缺乏戰馬,自然也缺乏上好地騎兵戰士,從開國到現在,馬軍的待遇一向遠遠超出步軍,養活一個騎士地費用,最少能多招募五個步卒。
因是如此,對馬軍的訓練和甄別,也從來是清軍的重中之重,秦檜此舉,並不足為怪。
馬軍稀少,趙桓又知道騎兵集團化使用,遠遠比散在諸軍中管用,自富平戰後,他就下令將諸軍中的騎兵全數集中,成為御營馬軍,由吳璘統領。張俊部曲中所餘的這千多馬軍,已經是他冒著觸怒皇帝的威險,一力堅持方才留下。
這樣的寶貝,他自然也不敢怠慢,是由自己的心腹大將姚端統領,每天訓練不綴。
看到秦檜發令要先校閱馬軍,張俊面露得色,也不說話,只看見姚端,讓他親自帶隊,展露騎術和馬戰之法。
姚端得令,自己親自縱騎到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