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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蔚咬下項鍊,吐到頌頌被綁在背後的手裡。鏈子上墜著一顆扁平的心形掛墜,女孩子家常佩戴這種小玩意,所以並沒有引起綁匪的注意,也沒有被收走。
頌頌把掛墜揭開,裡面是一枚很小的刀片,她拿刀片去割手腕的繩子。
林蔚:「你哪來的這種奇怪東西?」
頌頌:「陳可送的,她說在外面行走要有東西防身。」
林蔚忍不住說:「你也太淡定了吧,淡定得我都想懷疑你是四號。」
「是裝的,我怕死了。」頌頌說,「不過從前在家裡和他預演過一回,會有心理準備。」
見林蔚不解,她解釋道:「我們玩遊戲,輸的人要教給贏的人一項對方不會的技能——被綁架後怎樣觀察周圍的環境,怎樣判斷自己的危險係數,怎樣想辦法逃出去求救,是他教我的。」
頌頌頓了頓:「他小時候那回,也許和我們現在的心情一樣吧。」
林蔚忽然就沉默了。
十幾年前,北京下著鵝毛大雪。
她和沈懿趕到警局時,年幼的祁星牧披著警察的外套,寬大的制服襯得他瘦小得如一株秧苗。
女警遞給他一杯暖薑茶,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寒冷,他不停在發抖,就連熱茶潑到了手上都沒有察覺。
直到看見林蔚,他麻木的眼眸才鬆動出了一絲裂痕。
可下一秒,他又看見了林蔚身旁的沈懿,他眼底的顏色瞬間灰敗了下去。
林蔚這輩子都忘不掉他那一刻的眼神,往後的十幾年裡,他望向她的目光都一如那晚的模樣。
林蔚的思緒從過往抽離,她喃喃道:「不一樣。」
不一樣。
至少,不會有最親的人在她心上剜一刀。
綁匪三號在外面乘涼了半晚,又喝了幾罐啤酒,尿意上來了。
他去樹下撒了泡尿回來,突然聽見屋裡傳來人在哼哼的聲音,他意識到肉票醒了,連忙推門進去。
林蔚躺在地上罵他:「你敢綁架我!知道我是誰嗎?不要命了吧?救命啊——救命——」
三號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進來堵她的嘴。
門口的頌頌舉起燒水壺砸在他後腦勺上,她用了吃奶的力氣,男人捂著頭倒在地上。
頌頌又去他們包裡翻迷藥,倒在手帕上捂住他口鼻,確認他短時間內醒不來,做這一切的時候,手緊張得發抖。
林蔚還穿著旗袍,這種衣服不方便在山裡行走。
頌頌:「我把他褲子扒下來給你?」
林蔚:「……我才不穿他的臭褲子。」
這小木屋以前應該是守林人住的。
荒廢很多年了,到處都是塵霾。
頌頌把綁匪揹包裡的東西倒出來,雖然沒有訊號,她還是把自己和林蔚的手機丟進去了,又丟進去一個保溫瓶和一個手電筒,綁匪沒帶太多吃的,只有兩包泡麵和一瓶礦泉水,頌頌通通拿上,又把三號的鞋子脫了下來。
「這裡沒有太多食物,就說明他的同伴隨時會回來補給。」頌頌背上包,攙著林蔚出門,「我們得快點跑。」
林蔚出門想走大路,頌頌把她拽回來:「你怕他同伴回來看不見你嗎?」
林蔚說:「可是往山裡走會迷路。」
「先躲過綁匪再說。」邊拉著她往山林裡跑,頌頌邊說,「我來之前有看過城市的地形圖,山在城市西邊,今晚陰天沒有北極星辨認方向,只能等明天日出了,日出後我們換條路往東走,應該能走出去。」
兩人鑽進了更深的山裡。
不知道跑了多久,木屋被遠遠地落在背後了。
林蔚穿著高跟鞋,磕磕絆絆的。
頌頌把三號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