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失蹤的孩子,是男是女?(第1/2 頁)
金縷閣濃郁的香氣仍舊嫋嫋漫漫,樓下華服的俊美郎君們,大袖翩然來來去去,崑崙奴們躍躍欲試,又要開始下一場的比賽了。
可高臺之上的雅閣內卻如同地獄,空出中瀰漫開來的是濃重的血腥味,令人幾欲作嘔。剛才跪在凌玉腳邊的崑崙奴,編號為“十二”,十二被兩個金吾衛壓著。
他兩隻手被迫撐在桌案上,攤平,上頭已經是血跡斑斑,密密麻麻的傷口,各個都在咕嚕冒血。
危玠緩緩走至他面前,將手中的刀刃抬起,緋紅衣袍上的手,蒼白且冷沉,握著的刀刃,閃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
他面色淡然,姿態幽雅,目視那狼狽的男人。
十二隻覺得頭頂人睥睨了他一眼。
那視線俯下來,猶如千斤重,彷彿在看一隻渺小的螞蟻,屋內靜的空氣如凝滯,滴滴答答的流血聲,似針錐刺激神經。
男人的聲音如鬼魅:“我的人你也敢碰,如此不要命,那便成全你。”
刀刃寒光一閃,徑直插入十二的手背,力道可謂摧枯拉朽!
“啊——”
痛苦的嘶鳴聲下,十二的脊背猛然向下塌陷,危玠卻攫住他的下顎,勾起的唇角邪氣得令人頭皮發麻:“使勁叫,朕最愛聽人哀嚎。”
十二兩隻手像篩子似的滿是血窟窿,終於暈厥過去。危玠厭惡的睨了眼地上的一團血肉模糊,接過帕子,慢條斯理擦拭手上的血跡。
“把這人處理乾淨了,著朕旨意,立刻查辦金縷閣。”他冷聲吩咐,將帕子丟進碳爐裡明滅的火苗,便轉身離開了。
三日後,凌玉聽說,金縷閣關門了,裡頭所有男娼女妓和觀賞性的打奴,都被罰去城外作佃農了。
曾經風靡長安的金縷閣小館們,淪落為田間種地的漢子與農婦,平日愛好流連此間的貴人們哀嘆不已。
過去金縷閣之所以屹立不倒,是因它背後的勢力乃是大長公主,長樂名下的產業自然無人敢動。金縷閣被抄,牽扯到清算,連連彈劾新帝的御史臺也被分去了注意力,恐怕,這背後又是一番血雨腥風的政治博弈。
不過凌玉還沒時間思考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有件大喜事,被監禁三年之久的二皇兄危瑁被釋放,五兄頂著壓力,讓人當了大理寺卿。
原先的大理寺卿曾謙,便是因金縷閣一案受牽扯,被革職查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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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曲江碧波勝月色。遠處燭光瑩瑩一閃,綢緞似的天空便閃出七色星芒璀璨,似燦然出現在天際的彩虹。
“二兄,開始了開始了!”
女郎站在華貴畫舫的踏板之上,一手攥著圍欄,一手指著天空中盛放的巨大煙花。
“砰”得一聲,無數輕晃的海棠花瓣墜落,映出池面漾出的無數祈願蓮花燈,美輪美奐,紛繁奢靡。
危瑁瞧著粉雕玉琢,秀麗無雙的小妹,真懷疑是天上一顆蟠桃投胎下凡而來。
“今日是除夕夜,你一人孤零零,莫不是被駙馬拋棄了?”危瑁天生高大壯碩,是從戰場上闖出來的,嗓音渾厚。
凌玉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側的二兄,眉頭微蹙,兩腮氣鼓鼓的,語氣頗不滿:“誰說的?!是崔郎新上任戶部,今夜有急案。”
危瑁哈哈大笑,又晃晃妹妹的胳膊,手指戳戳那鼓鼓的粉腮,討好著道:“惹小玉生氣,是我不對。彆氣啦,小玉不是有事與我相商嗎?”
凌玉這才反應到今日的正事上來,“哼”一聲:“暫時原諒你,”頓了頓,才道:“二兄,你能給我講一講危琢太子的事嗎?”
兄妹倆悠悠抵在雕花欄杆上頭,伴著悠揚的琴聲,凌玉安靜的聽男人聲情並茂的講述。
危瑁一向粗曠,神經大條,可卻有個收羅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