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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青衣鶴紋的虛步太清全宗白衣三月,新起的墓碑前總有弟子前來放下的一捧銀花。
含山那方,按照沈折雪留下的紙條,把大陣下他那副被鎖著的殼子給取了出來。
當前邪流已消,薄紫衣開了天河血鎖,太古封邪大陣也在被推開門扉的那一刻,化成了漫山遍野的銀花,於廢墟間茂盛地開放。
謝逐春一邊掉金豆子一面將那些玄鎖砍斷,將相辜春背了出來。
而在正式踏出太古大陣地界前,同行的聞殊音忍不住澀聲道:「魂魄離體多年,初一見光就會散……你且勿要傷懷,既然他們說能活著回來,就必然有其方法。」
「嗯。」謝逐春便沉默著將相辜春的身體放在那片銀花叢中,等到日頭偏移,金色的晚霞便灑落相辜春的眉目。他神情安詳,散成萬千銀白光芒,融入太微這一片盎然春色中。
而在銀花叢深處,正有一朵新生的紅色的太古靈花隨風搖曳。
聞殊音便將這花小心翼翼移轉到養靈的法器裡,回首見謝逐春眼眶通紅,正想再寬慰幾句幾句,卻聽對方道:「唉,以後真就是花仙了唄,合著我們含山的品種越來越多了。」
這話聽著稀罕,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拿回靈花的那日,去到南界魔族的太清宗諸位也順利回返,帶回了一枚蛋。
時淵早已將魔族內部事宜安排妥當,在歷經地脈崩塌的大動盪後,魔族亦要休養生息,與妖族一起,與仙宗將當年的契文再續了下去。
在一番商議後,那些曾經被邪流佔據的地方被劃入魔妖兩族,正式定為魔界、妖界,並與仙宗人族聯通商道,遊學往來。
前代魔主劫樓依然在魔宮地下的牢中蹲著,他彷彿早知仙宗的人要來,也不肯露面見他們,甚至連人身都不肯化,背對著來人將尾巴一扇,把那圓滾滾老大一顆蛋扇了出來。
不久後,魔族傳來訊息,劫樓應劫羽化,一併他隨身收著的珠玉簪子,焚於熊熊大火裡。
這蛋被鄭重其事送回了含山,謝逐春一臉糾結地將蛋和花擱在養靈陣裡,扭頭問袁洗硯道:「你說要是這魔崽子孵出來,一口把他師尊咬禿了怎麼辦?」
袁洗硯:「……應該不會吧。」
咬禿是不可能咬禿的,在一切井然有序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第五個月,覆蓋靈陣的屋內忽然半夜亮出耀眼光華,驚得負責看護的弟子一嗓子叫醒了整座含山。
眾人火急火燎衝過來檢視,卻見那魔蛋上出現了細細密密的裂痕,光芒正是從裂痕中射出。
緊接著又是咔咔咔一陣,掉下幾片白殼碎屑。
謝逐春冷汗都下來了,聞殊音亦是屏住了呼吸。
又是一陣耀目明光後,魔蛋徹底裂成兩半,露出裡面一隻濕漉漉的魔獸崽子來。
「這是……時淵?」
帶望潮蜃回含山小住的懷狸峰主不是沒有見過魔族出生,但要說蛋裡出生個熟人出來,還是頭一回經歷。
他猶豫半晌,用妖魔族的語言低聲問:「你是時淵嘛?」
眾人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他們也不懂遠古魔族這樣造化魔胎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但這形式確實很像投胎新生,萬一把記憶也投沒了可如何是好。
魔崽睜開血色瀲灩的雙眸,甩了甩腦袋上滴答的水珠,慢慢端坐起來,篤定地點了點頭。
聞殊音鬆開緊攥袖口的手,剛放鬆下來,卻見謝逐春一個健步,食指用力一戳那魔獸崽子的頭,直把對方戳翻了一個跟頭,朗聲大笑:「哈哈哈哈!終於落我手裡了,讓你兩次覬覦你師尊,這下沒轍了吧!」
「覬覦師尊,還兩次?」聞殊音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隱秘。
他尋思我這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