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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師說,“動物課昆蟲一章裡缺少點兒內容。”
在此處,居遼同志決定干預他們的交談。
“說得對,對,昆蟲的章節寫得差勁兒,讓我們舉個例子,對昆蟲的處理就能說明問題。這個昆蟲問題解放前教科書的課文中曾經講過,那時候,蚊子在我國造成過很大災難。今天,蚊子已經根除了,為什麼還要學習蚊子?我們這不是白學嗎?”他說。
“我國連大象也沒有,儘管如此,在動物學裡我們還是要學習有關大象的知識。”教師說。
居遼同志的臉色一下子變紅了,塞姆塞丁苦溜溜地笑了笑。
“農業社裡雞蛋多少錢一個?”塞姆塞丁問社長。
“70個欽達爾卡。”社長回答。
“那很好!”居遼同志說,“可是,我想……”
塞姆塞丁打斷他的話:
“社員們栽培木瓜嗎?”
這是愚蠢的行為。居遼同志談一些想法,塞姆塞丁卻去扯別的事情。在這個村子裡,當著社長的面,居遼同志沒有受到過這樣一種公開的侮辱。他同社長有過交鋒,把社長降服過。這個塞姆塞丁想什麼,想他是一個多麼重要的人物嗎?
塞姆塞丁伸手打死一隻在桌子上爬動的蒼蠅。
“您是從城裡弄來的滅蠅藥?”他問社長。
“是的,是的。”社長說。
“那好吧,我們走吧?”塞姆塞丁同志說。
但是,他並沒有站起來,坐在那兒,凝望夜空中的星星,然後又望望服務員和啤酒瓶子,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務實的人。
他的臉乾巴巴的,沒有水分,每塊顴骨中部各有一個挺大的凹陷下去的坑。具有這種長相的人,給你留下似乎整個一生都吸菸、受過煎熬的印象。看上去他們的臉是用尼古丁做出來的。由於尼古丁的薰染,食指和中指都黃得有些發紅了。後來他們離開了那裡,朝前走著,吸著煙。也許他們並不是出自某種很強烈的需求而吸菸,之所以要吸,那是他們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這些人即使離開辦公室(在準確的正規的作息時間裡),如果在工作中心的大門口碰上你,也要叫住你,對你講上一件他們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碰到的事情。他們說,他們在某個地方的時候,把某一位不懂事理的人整了一通……他們那發黃的鼻子兩側流著津津的汗水,有幾滴流出的汗珠還聚整合行往下滴。臉上別的部位沒有流汗,腋下在流汗。大部分這種人就像演員一樣,他們能扮演逗你玩的種種角色。他們斥罵你,好像還帶著笑容,似乎跟你又特別親近,甚至他們還說你是“畜生”,“絲毫不要為我們勞心分神”,“狗兒子”。他們用這些招數迷惑你,避免你爭吵變臉,叫你跟他們所說的話妥協。當你同他們散步的時候,你會面對這樣的困難:一起說著話,他打你一拳頭,不讓你朝前走。假如你說出一個想法,他們就大聲地反駁你,不讓你把話說完,還有,他們這種舉止行為已經成為積習,甚至和大人物在一起的時候,還能駁斥、責罵他人。不過,駁斥他人的時候,似乎還帶有親暱的味道,於是,大人物便說:“我說,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居遼同志對塞姆塞丁同志就有這樣一些想法,後來當我們一起前往地拉那的時候,他把那些想法告訴了我。一開始,我聽到這些尖刻的輿論的時候,覺得挺不舒服。可是,後來我想應該客觀一些才是,因為他對塞姆塞丁同志有很好的瞭解。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們不要忘記居遼同志是一個很細心的心理學家,能夠很精確地判斷許許多多人的心理。當然了,應該從這一輿論中去掉一些客觀主義的成分。因為塞姆塞丁同志和居遼同志之間沒有更多的從屬關係,所以後者在我面前的剖析便具有公正性。在使用的話語方面,我們也採用簡單的計算方法算了一下,從總體輿論中將輿論的主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