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2 頁)
「十安。」反倒是青年喚了他一聲,急切地又吻了吻他的嘴角,似乎想要確認他仍然在聽。
他順勢望向青年的眼睛裡,以一種強裝的平靜回應青年的親暱,「怎麼了?」
得到回應的青年鬆了口氣,手扶在椅背上,自上而下地來吻他。
溫十安微微皺了下眉,有些不喜歡這樣帶有進犯意味的舉動,卻還是近乎縱容地默許了這樣的試探。
顧澈很懂得見好就收,在察覺到他兄長一瞬間的不悅時,他便移開了身體,餮足地眯起眼,笑道:「溫特赫的少爺,會任由我這樣嗎?」
溫十安鞭打小廝的事情,顧澈自然也知道,第一反應自然是驚愕,但也僅僅一瞬,他太瞭解溫十安,下意識想到的便是溫十安必定又要陷入到自我懷疑中。
「十安,你記得你從前說過的嗎?你說你愛白氏的文字,能救濟人病。」
「你記得小四嗎?你還給過他錢,要他好好生活。」
「你記得你回京前說的話嗎?你說你對我,一如我對你一樣,你既能愛我,也能愛眾生。」
「可是……哥哥,」顧澈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漆黑的瞳孔裡映出對方的樣子,字句輕柔,「你不要愛我,你要先愛你身體裡的斑駁。」
手心突然熱得發燙,溫十安倉皇地抽開手,避無可避地對上顧澈的視線,他睫毛抖了下,悶悶地應了一聲:「好。」
於是顧澈輕輕替他攏起頭髮,再次用玉簪盤住,獎勵似地在他耳邊落下一個吻。
愛意交織,心跳同頻,餘暉泡進名為深情的水裡,濕漉漉。
次日,因著要來商議金陵大學堂的就職一事,顧澈便和夏田壽約了在茶樓見面。
等到去時,夏田壽居然已經在二樓坐了好一會,顧澈笑著鞠躬賠罪,「哎呦,我來遲了。」
「又去哪裡躲懶了?」夏田壽回了個禮,和他面對面坐下。
顧澈將特意買的糕點放到桌上,「田壽兄這次真是錯怪我了,來的路上聞見冠生園的桂花糕香得很,忽然有些嘴饞,就特意帶了些,您也嘗嘗。」
夏田壽看見他還買了一份,精細包著放在一邊,便戲笑道:「是特意叫我嘗嘗,還是特意買給旁人的?我怎麼記得,從你那過來,可不路過什麼冠生園。」
顧澈微微一笑,伸手要了兩份熱茶,解釋道:「十安喜歡吃甜的,給他帶的。」
夏田壽眯起了眼,若有所思,「你上次同陳宦說的,你愛人,不會是……」
「嗯,溫家的小少爺溫十安,是我愛人。」
他話說得坦蕩,反倒是夏田壽察覺到自己的唐突,輕咳了聲,道:「這是好事,我記得薑桂也十分喜歡溫少爺,只是這樣一來,金陵大學校那裡的邀請,你要拒絕嗎?」
「不,我會答應的。」顧澈吸了口氣,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至於十安,我想帶他一起走。」
「這樣也好。」夏田壽嘆了口氣,「我看北京並不安定,你們能離開,還是儘快走吧。哎你手裡是什麼?從來時就見你握著。」
「自己刻的小玩意。」顧澈將手裡用手帕包著的簪子遞給夏田壽看,桃木簪子上刻著幾朵層疊的梅花,邊緣都被細細打磨過,光滑又嬌俏,「現在顏色還太生,要平日裡慢慢盤著,才能盤出那種暗紅的色澤。」
「你這刻得倒有那感覺了。」夏田壽看過後又放回了手帕上,笑道,「這麼寶貝這髮簪啊。」
「我去問過首飾店的掌櫃,這桃木盤起來可講究。」顧澈用手帕包著髮簪,繼續從簪頭到簪尾細細地摩挲,「怕手裡的汗給桃木染黑,就得包著盤,盤到一定時候有了包漿,又要放置幾月,才能繼續盤。」
說著,他舉起簪子,指了指前端細小的花,「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