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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要昏死過去了,像泡在酒罈裡,肺裡都鼓起密密麻麻的泡沫,烈酒湧進鼻腔,一切本能的動作都像是醉意驅使。
他伸手環住了溫十安,反倒將自己扔進更為灼燒的酒裡。
察覺到他的不適,溫十安適時地放鬆了手下的力度,空氣從交纏的舌間慢慢湧入,身體的渴求讓顧澈本能地想去追逐氧氣,卻因此陷入更深的唇舌糾纏。
連艱難吸入的氧氣都變得滾燙,他再也難以拼湊出一絲理智,也幾乎要忘記,他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順勢獲得哥哥一個主動的愛撫或親吻,而現在這個親吻很明顯變了性質。
他攥著衣服的手開始微微地發抖。
下一秒,微涼的空氣鑽進口腔,身上的人起身放開了他。
他還未從那個極盡刺激的吻裡回過神,淚珠都沾在睫毛上,支起身茫然地去拉溫十安。
他的兄長似乎察覺到了方才行為的過激,伸手給他擦掉眼淚,聲音平靜得不可思議,「還好嗎?」
他搖了搖頭,很不習慣這樣突如其來的抽離,伸出手和溫十安十指相扣,才道:「還好。」
聲音是碎的,還有些發抖。
溫十安的呼吸也很急促,面對青年的親暱,也只是順從地纏住他的手指,然後從他另一隻手上拿開那個本用來盤發的玉簪。
簪子被攥得有些熱,連同手心留下了一個青紫的小坑,必然是剛才顧澈太用力,簪子在手心裡扎出了痕跡。
溫十安嘆了口氣,親了親他手心那塊青紫。
顧澈癢得縮了縮胳膊,強撐著笑道:「心疼了?」
溫十安沒有應,只是埋在他手心裡的氣息越來越亂,顧澈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十安,你是不是菸癮犯了?」
溫十安搖了搖頭,坐回了椅子上,只是與他十指相扣的手仍然沒有鬆開。
「沒有,我沒事。」他悶悶地答了句。
其實菸癮發作的感覺已經輕了許多,不至於像從前那樣喪失理智,也在他所能承受的範圍裡。
所以,所以他無法再次藉由菸癮掩飾著自己剋制不住的貪念,他頭一次清醒又荒唐地犯下了錯。
顧澈還在擔憂他是不是菸癮發作,愁得根本忘了自己方才經歷的一切,只是皺著眉打量著他,伸出一隻手來替他順氣。
溫十安冷不丁地問:「我是不是變了很多。」
「沒有。」顧澈下意識回答。
「和小時候比呢?」
顧澈微怔,有些不明白為何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卻還是搖了搖頭,道:「一直都沒變,是天才。」
溫十安睫毛顫了下,抬頭看他,「我哪是什麼天才,我如今連執筆都不能。」
「會的,總會的。」顧澈望向他,像是時間從未流逝,目光裡看到的仍是那個恣意狂傲的少年郎,「滿清綁不住你,溫家更是,你筆下的花,會開滿每一寸山河,我相信。」
溫十安心跳得很快,許久後,他有些不自然地別開了眼,道:「以前我不會這麼對你……故意弄傷你。」
「從前不想背書,就會被先生打,多正常不過的事情。」顧澈伸手碰了碰頸間已經紅腫起來的面板,然後笑著去吻溫十安,兔子為獵人的槍響找了個藉口,「十安沒有故意,我不聽話,這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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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醒】
1關於知足保和:第九章 ,溫十安和顧澈由白氏詩歌討論入世,溫十安曾說知足保和才是白氏境界。
第67章 愛己
其實溫十安已經很難想起來,自己從前是什麼樣子了。
印象裡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溫家,這個小清廷一樣的地方將他一寸寸腐蝕,染黑,等